走在四九城的大街上,希彦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却又有一种淡淡地陌生。
一丝怀念,两点惆怅!
这不是她从小长大的那个四九城,而是三百年前的四九城,是琼瑶虚幻中的四九城,这里有着家乡故土同样的格局,却充斥着陌生的气息。
物虽同,人却非!
身后的马儿好像也感受到希彦的情绪,默默地跟着,浑不为自己成为街上众人注目的焦点而兴奋,反低着头,意兴阑珊的样子。
“龙源楼!”
希彦站定在大街中央,侧着头,死死地盯着那三个大字,拳头不由得收紧。
重生六年,除了前两年,这四年来她踏遍大江南北,去过草原,泛过西湖,走过大漠,她在奔流不息的澜沧江上饮酒弹唱,她在辽阔无垠的大草原上与牛羊一起欢歌起舞,她也曾易钗而弁与娇媚的水乡船娘传情谈笑……
可唯有一个地方,她从未踏足!
京城!
来到这里,熟悉而陌生的一切仿佛时刻在提醒着她,这不是她的世界!这只是一个人、一支笔创造出来!这里的爱新觉罗氏不是她的爱新觉罗氏!不是她那些在命运中苦苦挣扎的先祖!
而这明晃晃的“龙源楼”三个大字更是残酷地将这个血淋淋地伤口揭开,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摆在她的面前。
“客官,用餐吗?”小二殷勤地从楼里跑出来,见希彦盯着他们龙源楼的牌匾,笑嘻嘻地道:“姑娘好眼力,我们这龙源楼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这牌匾都是当今万岁爷御笔亲题的呢。”
脑残龙亲题?
不奇怪!那个脑残龙不就喜欢到处留痕留迹么,见女人留蝌蚪,见了物留字,留不下字的,盖戳!
奶奶的!
就不知道,他见了男人留什么?!
本来心情就不爽,又想到这个世界的脑残龙,真是雪上加霜,希彦一肚子的不痛快,当下嘴角一勾,“哦?御笔?小二,你们龙源楼什么来头啊,连当今圣上都请的动?”不就是小白花和咆哮耗子的苟合之地吗?(龙源楼老板:我哭~~~~您老小学没毕业吧,这词用的……)
“呵呵,这位姑娘,一看就知道您不是本地人,我们这龙源楼您都不知道?这可是当今圣上亲弟和亲王爷旗下的,咱京中谁不知道啊。不过,姑娘拒放心,咱们可不是以势压人,咱这里好酒好菜,样样都是上品,价格又公道,保证您吃的满意,用的舒心!”(喂,小二童鞋,广告词背的不错啊)
和亲王!
弘昼!!
老四家的!!!
那这酒楼莫非……
“哦?那倒真要尝尝了。”
希彦转头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地段,心中有了猜测,暗暗咬了咬牙,潇洒地甩了甩袖子,就要往里走。
“诶,姑娘,您这马——”
小二正要伸手牵马,却发现这长得像头牛的马,不但没有缰绳,还准备大模大样地跟着主人进去。
这怎么行?!
希彦一扭头,正瞧见马儿怒瞪着一双马眼,跟那无辜的小二对峙。
“把它拉到后面去,待会儿酒菜上两份,一份给它送去。”希彦心里不爽,也没什么兴致跟死马较劲,直接朝小二吩咐了一声,又瞪了马儿一眼,“给我安分点,本姑娘心情正不爽着,小心我直接把你这死马拖去午门火烧!”
“啊?”小二瞪大眼睛,愣住了,给马……送酒菜?!
嘶——
马儿也不忿了,喷着鼻息,迁怒!这绝对是迁怒!死女人!欺负你马大爷不会说话!
老子要点菜!!
希彦走进龙源楼,找了个靠窗口的地方坐下,伸手招了跑堂小二过来。
“把你们的特色菜、招牌菜,每样都给我来两份,再来两坛上好的女儿红。一份送到这里,另一份送后头去。”
“啊?每样都要?”跑堂小二刚要答应,突然反应过来,“客官,您一个人,吃得了吗?”
“你管我吃不吃得了,怎么?怕我给不起钱啊?”想起心中那个□不离十的猜测,希彦就满肚子不爽,“后头押着一匹千里良驹呢,就算本姑娘没钱,不还有它抵债吗?”
后院,正扬着头、踱着四方步,一副大爷模样,跟在小二身后的马大爷突然打了个响鼻,拧着马头四下里张望,谁?谁惦记本大爷啦?!
呃,跑堂小二正要离开的脚步一僵,喂,姑娘,那……您倒是有钱呢,还是没钱啊?
可怜的小二,本来没往这上面想,这会儿听希彦这么一说,反倒拿不准了。
“还愣着干嘛?”希彦斜了他一眼。
“哎,哎c嘞——”跑堂小二一寻思,再怎么说,咱家主子可是和亲王爷,总不会有人胆子肥了,老虎头上拔毛吧?
当下高声朝后面唱一声诺:“特色菜、招牌菜——每样两份儿——”
这龙源楼不愧是在京城远近驰名,菜上得倒快,不一会儿功夫,就摆了满满一桌子,想必后头那匹死马也吃得正欢呢,这不,那吵的整楼的人不得安宁的公牛嗓子干嚎声,这会儿终于消停了!(喂,您不觉得应该反过来想吗?公牛嗓子威力无穷啊……)
希彦拿起筷子,夹了块鹅肝,放进嘴里,细细地嚼了嚼,筷子一放,又招了跑堂小二过来,“你们这儿主子是和亲王?”
“是是,正是和亲王,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小二点头哈腰,阅人无数的他早已看出,这长相娇柔的小美女可不是位好伺候的主儿。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