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先声明——我是直到昨日下午收到家茂……收到大树公的召集后,才知道他准备将我右迁为京畿镇抚使,所以我并没有事先瞒着你们,我的擢升确实是事出突然。”
“青登,你……你真的要去京都吗?”
问毕,木下舞下意识地捏紧双拳。
“嗯,是的。”
青登回以毫不踌躇的答复及坚定的眼神。
“你们都是我的未婚妻,所以我也不瞒你们。”
尽管对于“一起嫁给青登”之事,三女仍持反对意见,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青登过把嘴瘾。
“法诛党再度活跃,据探子回报:法诛党疑似与长州藩相勾结。”
三女都知道法诛党的存在,也知道青登跟法诛党的恩怨。
因此,青登可以毫无顾忌地将这则情报转述给她们听。
在得知青登接过“镇守京畿”的这枚烫手山芋的真实内情后,三女的俏脸上无不挂起沉重的表情。
“青登,虽然我已经明白你决定去京都的理由了,但是……但是……京都现在不是很乱吗?”
“我一直听别人说,长州藩、萨摩藩和会津藩就快要打起来了。”
“此外,还有田中新兵卫、冈田以藏等人斩在京都的街头巷尾作乱。”
“我不是怀疑你的实力,只是……只是……”
木下舞不断重复着“只是”,音量愈说愈低,随之一起逐渐沉低的,还有她的螓首。
这时,总司接过话头:
“橘君,若想荡平法诛党,应该还有别的方法可选吧,真的有必要接手这么……这么危险的职位吗?”
佐那子紧接其后:
“橘君,那些思想激进的尊王攘夷志士,可是一直将你列在‘天诛名单’之内。”
“而今的京都早已成为除长州藩之外的尊王攘夷志士的最大‘巢穴’。”
“等你到达京都后,势必会遭到他们的刺杀。”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饶是强大如你,也难以回避这句至理名言。”
三女以不同的说话方式,阐述着相同的内容——留在江户,不要去危险的京都。
青登含着平静的笑意,默默注视她们。
下一息,他忽地探出上身并张开双臂,就像鸟妈妈张开双翼庇护自己的雏鸟一样,将三女统统揽进怀里。
突如其来的拥抱,引得三女惊叫连连。
青登差点透不过气来。
他连做数个深呼吸,才总算是调匀气息。
“谢谢你们。”
“你们的关怀,我已收到;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
“但我意已决。”
说着,青登稍稍收紧揽抱三女的双臂,脸上现出凝重的神采。
“法诛党是一个庞大的集团。”
“他们拥有等级分明的严密组织;精准且高效的情报网;不可估量的人力及物力;出类拔萃的人才。”
“我再怎么强大,剑术再怎么高超,也终究只有一颗脑袋、两只手、两条腿。”
“仅凭我一人,是注定无法抗衡这种庞然大物的。”
“所以……我也要有我自己的严密组织!有我自己的情报网!有我自己的资源!有我自己的兵马!”
“此次的上洛,既是我的‘危’,也是我的‘机’。”
“大树公给了我最大程度的自主权,让我得以放开手脚地大干一场。”
“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不论如何,我都不想再窝在江户,坐等法诛党的疯子们打上门来。”
“这一次……轮到我主动出击了!”
说到这,青登顿了一顿,接着换上半开玩笑的轻松口吻:
“此外,这也是我娶你们为妻的大好机会。”
“等我麾下有了枪炮、有了数千乃至数万兵马,我看谁还敢对我们的婚事说三道四。”
听着青登的这一席话,三女纷纷面露被逗笑了的柔和表情。
三只小手攀上青登的后背,反抱住他。
然后……
嘭!嘭!嘭!
三只小手骤然捏成拳头,不分先后地猛击青登的腰脊!
“咳噗!”
吃痛的青登惨叫一声,痛感及麻痹感顺着他的脊背传遍其全身,在放开三女的同时,身子软软地侧躺下去。
与此同时,她们面无表情地缓缓站起身,俯视倒地的青登,一高二矮的三道倩影如山般压在其身上。
“干、干嘛打我……?”
青登怯生地扬起视线,朝面前的三女投去弱小且可怜的目光。
“没什么。”
佐那子淡淡道。
“只是在听到你说‘我们的婚事’等字眼时,莫名地感到不快而已。”
青登傻眼道:
“不是已经说好会给我一个娶你们为妻的机会了吗?”
1年又8个月前,仁医馆的病房——青登于该时该地向三女及三女的家长们开诚布公后,险些被失控的家长们给当场弄死在病榻上。
多亏了总司的斡旋,青登才总算是同诸位达成协定:暂时不追究青登的“花心”之举,并给青登一个机会,让他证明自己拥有“折服三女的家长们”、“即使娶三女为妻,也能带给她们幸福”的能力。
至于这段“考察期”有多长,则未作定数。
木下舞轻轻颔首:
“我们之间确实是有这样的约定,但不要说得好像我们已经同意要一起嫁给你了一样。”
总司两手叉腰,用力点头:
“没错没错!刚才的那一拳,只是稍微地给你提个醒——不要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