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蜡先生,懒散地将手指在所持的蜡烛火苗中划拨,似乎其并不存在高温:
“阈限空间。”
两人聚精会神地听着,范宁也逐渐觉得灵性消耗不小。
秘史《阿波罗与马西亚斯》中,对于女祭司的起源记载语焉不详,仅有一句“诞于井与伤口”,原来详细的考证版本是这样。
此人虽然总是一副病殃殃又颓废厌世的模样,但对秘史和神秘学的考究之深,不愧是到了连波格莱里奇都要请教的程度。
“一言蔽之,这种‘阈限空间’通常存在一组庞大的‘前厅’集群,又存在更加错综复杂、不计其数的‘后室’,彼此以模棱两可、缺乏特征辨识度的过渡通道相连,女祭司的真知‘双重门关之色’则为其运转提供神力如此,就成为了看守‘蠕虫’的门关,把绝大多数‘蠕虫’牢牢地挡在了尘世之外。”
冈尝试着理解道:“所以,我们目前所在的这些池水间只是‘前厅’,而下方还有许多结构未知的‘后室’,那里已经是失常区——虽然不算深处,但却是挤满了‘蠕虫’的失常区——不知这个形容是否恰当。”
“不错。”
得到确定答复的两人,一想到这液面之下、井底之下封印的事物,觉得站在池水中的双脚越发不踏实了。
“那目前这么来看,第一次蠕虫大战,应该是一场打赢的战争才对啊?”何蒙想了想说道。
“赘余之话,历史上不存在打输的蠕虫之战。”
蜡先生作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言下之意,打输是什么后果,已经失去讨论的意义了。
“好吧,我的意思是,单从目前的进程来看,诺阿王朝似乎还不足以走入覆亡的结局。”
“对,所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变数?”
两人追问道。
“后来”蜡先生抬头看墙。
“不知名的恐惧啃噬了女祭司,祂在日复一日看守‘蠕虫’的过程中,很快就出现了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