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送走了定北王爷然后便离了那间屋子,在回九层的路上意外看到了在八九层交界处迟缓着的绿衣,手中还端着几盘简单的饭菜,看着都是简单的式样,想来也没有加什么让彼岸生气的配料了。
彼岸看着只忽的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饿了。
只是绿衣犹豫着站着,不敢前进也不想离开,彼岸看着那些东西只觉得自己胃口大开,而且看着绿衣的样子也不忍心了。
自己都那般了,绿衣还是如此真心待着自己。
自己真是何德何能?
“别上去了,把东西端去六层,然后让蓝衣来找我。”
这时间转眼就半年了,当初在昆山说好的一年之期也过去了一半,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了。
再者经过之前青丝虹一事蓝衣的性子也被磨了些许,如今回去也能好好找一找自己和慕容公子的差距,也能真正与慕容公子较量一下这六阁主之位。
绿衣本是在犹豫,不知是否该前去敲门,万万没有想到彼岸会从身后出现,不过听着彼岸的话心中也是高兴,看来是准备原谅自己了。
所以绿衣脚步轻快的下去了,拐弯处差点碰到端着药汁的药童,但道了歉之后便又匆匆离开了。
彼岸先是回了一趟九层,找到一个被小心保管的锦盒,盒子的底层正是一件粉衣亲手绣的春衫,彼岸只上身过一次,便又小心的收了起来。不过彼岸并不是为了那件衣裙,而是为了和衣裙放在一起的一枝蓝色的珠钗,彼岸将那支蓝色珠钗收进了袖中,这才走下去。
只是彼岸这都在六层吃了有一会儿的饭食,却不见蓝衣前来,但是吃着绿衣亲手做的东西,彼岸也不觉得过去了太久,果真还是绿衣的手艺将自己的口味养叼了,绿衣的手艺可是堪比全聚楼大厨的手艺,只是因为自己女子的身份委屈在了这往生阁不得重用。
终于,彼岸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招招手让绿衣收了桌上的这一堆东西,绿衣前脚刚走,蓝衣这才姗姗来迟。
是挑了一个好时候。
“姑娘。”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蓝衣了,不止蓝衣,还顺带着二阁主都每日窝在藏书房,二阁主也是一个喜钻研的人,这两人不知道在钻研着什么?
彼岸只觉得许久未见蓝衣,这忽然看到蓝衣,只觉得她周身的气质都不同了,看着越发的沉稳了。
“我看你这几日与二阁主整日都窝在藏书房,可有什么收获?”
彼岸将手放在了膝上,刻意摸到了袖中的珠钗,但是犹豫着一直没有拿出来,只是双手无意识的摸着。
“蓝衣得益于二阁主,已经解了很多心中的疑惑。”
彼岸看着蓝衣,虽是在说着话,但是始终低着头,不敢向上看一眼。
“那便是受益匪浅了,你倒是没有荒废二阁主在你身上的那些时间,不过,这一年之期马上就到了,你可有什么想法?”
彼岸本想着要让蓝衣回昆山,但是忽然就改了主意。
还是她自己来做决定吧!
“蓝衣想继续留在京都,还请姑娘成全。”
彼岸看着蓝衣匆忙跪了下去,看着是真的不想离去。
“你若想留着那便留着吧!我不强求你,下去吧!”
彼岸这次松开了捏着袖中珠钗的手,还是留着吧!等日后寻个更好的时机再送就是了。
蓝衣慢慢的站起来走了,彼岸拿出了袖中的珠钗,放在手中慢慢的摸着,忽然听到了脚步声,便手疾眼快的收了起来,而近来的却是守门的长生。
“何事?”
彼岸先开口,而那长生只是站在门口,并未走进来。
“粉衣在阁外,可要放进来?”
粉衣?
不是随着影子去了望涯峰吗?怎么回来了。
而长生前来也是因为彼岸之前下了令,这粉衣算不得前来求医的人,自然是不好放进来的。
“让她进来。”
彼岸还想再问长生几句话,但是这长生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走的也是好很快。
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粉衣就走了进来,彼岸一眼就看到了沾染在粉衣裙角的泥点,在粉色的裙角处十分的显眼,看来这一路走得很快,这些小细节都竟都被忽略了。
“这么早就回来可是有事?”
彼岸看着粉衣微红的脸颊,听着呼吸都有些急促,这一路不知是走了多快,怎么就如此的迫不及待了。
“粉衣决定了……”
听到此,彼岸立刻打断了粉衣的话。
“十日之期还未到,你也不必急着做决定。”
而粉衣的呼吸也调整着差不多了,所以立刻跪在了彼岸的面前,“粉衣得知,宫中要新选一批秀女,就在明日,而且只有三日,这是四年一次的机会,粉衣已经想好了,不会变了,求姑娘放我离开。”
粉衣说着已经跪在了彼岸的面前,眼角的泪光闪着,但是眸光又是十分的坚定。
但是有很多问题,粉衣考虑不到,彼岸却是记得很清楚。
彼岸早就为粉衣做好了准备。
“你只知道这选秀女四年一次,那你可知这选秀女需要的条件,这身高样貌暂且不论,这身世一项就足以将你拒之门外。”
身世,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粉衣听着,忽然就瘫坐在了地上,她想了所有,却没有想到,自己在最关键的宫门都无法进去。
晴天霹雳忽然劈头盖脸的袭来。
“原来我……我根本就进不了宫……”
豆大的泪水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