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趁着天才微亮,街上行人不多,所以放任胯下的白马跑得飞快,在路上激起阵阵的尘土,彼岸勒马拐弯,进了旁边的一条小街巷,小街巷不比大道,很快就可以甩丢身后跟着的黑衣人,加之彼岸弃了马早就拐进了一边的小店铺,身后只留下了一匹漫无目的游走的白马。
而另一边彼岸已经走过暗道,一路进了满芳楼,这还是之前凌奕带着彼岸前来的路,没想到这次竟然也派上了用处。
一路走去,彼岸未点灯,但是也没有磕碰着,上次已经来过了,这路也就了解了一二。
等着彼岸走出暗道的时候,就看到合欢正捧着一壶新茶走进来,这屋中还有一个承欢,但是合欢就露着面容,美眸轻转,露出了万般风情,只是承欢并未多看一眼,也并未惊讶合欢的如此搔首弄姿。
看到彼岸刚从暗道走出来,承笑就笑着迎了上来,放下茶水的合欢美眸轻转,退了出去,留下了一屋得的香味,引人遐想。
而对于面前这个擦肩而过的之前的主子,合欢视而不见。
如此,倒是表现了对如今这个主子的万般尊敬。
“人在哪里?”彼岸看着合欢出去了,然后才急忙问着承欢,在往生阁接到的信是承欢派人送来的,说是遇到了紫衣一行人,所以彼岸这才急匆匆赶来。
只是看着这满芳楼,也不想有紫衣一行人的样子。
“大阁主别急,这人还在宫中,只是若要出来,怕还得等到晚上才有机会,这宫中防卫森严,饶是我家主子回来了也没有法子。”
承欢已经将彼岸让到了座上,手边也倾倒好了一碗新茶,茶水还是热的,热气沿着碗盖悠悠的飘着,在半空中消失殆尽,只余下缕缕清香,遮盖了刚才合欢留下的花香。
听着这话,彼岸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不过彼岸也很快就听到了承欢的话外之音。
“凌奕回来了。”
话说出口彼岸才察觉失言,摸着茶碗的手紧了紧,但还是没有解释。
直呼姓名这可是不合理法的,但是现在解释却也显得有些欲盖拟彰了。
承欢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凌奕就是自己主子的名号,这个世上少有人敢直言称呼自己主子的名号,这大阁主倒是胆大。
不过虽是这样想着,承欢面上却是正经了起来,终究是自己的主子,怎能不尊敬。
“主子两天前就进宫了,目前暂居在太后的宫中,承欢也是在昨夜进宫时知道主子已经回来的消息,而且承欢得了主子的号令,这才传信给大阁主,除此之外主子还有一封信让承欢带给大阁主。”
承欢从袖中掏出来了一封无署名的信交给了彼岸,彼岸接过来拆开看着,承欢避退在一旁,目光沉稳,不偷看信中的内容。
看着那信,彼岸忽的就放松了。
这信上虽只是简单的说了当夜的事情,可是彼岸想象得到当时情况的紧急,若不是凌奕出来的及时,只怕就应验了自己心中最不希望的猜想。
为了紫衣这一行人,只怕彼岸还欠凌奕一个大大的恩情。
不过看着信中所言,这宫中的事情看来已经是十拿九稳了,只是这守念姑姑一时半会儿还是救不得。
而且除此之外,凌奕还在心中交代了一件事情。
离了满芳楼的彼岸避开人群去了开在京都的开元钱庄,好在这印章是随身带着的,所以很快就被带进了开元钱庄的内部。
而彼岸屏退了别人,孤身一人进了一间屋子。
这到了正午吃饭的时刻,京都的最大的酒楼全聚楼门庭若市,宾客群集,忽的一个穿着蓝衣的男子走了进去,跑堂的小二喜气洋洋的迎了上来,那男子在小二身侧耳语了几句,小二应和着离了那男子身侧,跑进了内堂。
留下的蓝衣男子拿着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因着人多,所以不知被谁碰了一下,袖边沾染了不知名的汤汁,湿了一大块,看着着实不太美观。
蓝衣男子皱着眉头看着袖边,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被合了起来,看着是生气了。
就在这时蓝衣男子的面前笑着走过来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小生,本以为是擦肩而过的缘分,却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都有了片刻的停顿。
似乎是熟悉的,但是蓝衣男子又实在不记得见过此人。
蓝衣男子回头,却看到已经走过去的年轻小生也在回头相望,年轻小生笑着点了点头,并未有任何的尴尬,蓝衣男子只好也点头回应,而那小生笑着继续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脚步轻盈。
年轻小生出去后,蓝衣男子还在愣愣的看着,直到被匆匆走来的全聚楼老板唤回去心神。
“爷,久等了,这边请。”
“方才出去的那人可是熟客?”
蓝衣男子跟着老板的步子,但还是一步三回头的问着。
方才的那男子看着也不像是普通人,只是并未在江湖上听到什么名号。
“并不是什么熟客,想来是因为这几日武林大会的帖子正在送往各地,而这四面八方收到帖子的人大半都动身了,那人估计也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的人。”
流白继任武林山庄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而这武林大会也因此定在了十月初一,虽然距今还有大半个月,可是四处收到帖子的人基本就动身了。
饶是去看个热闹的,也早早就动身了,这京都又是要去漠北的必经之路,所以自然是热闹了些。
“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