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小动作彼岸就知道不是紫衣了,紫衣是万万不会那样放肆的,就算是情况紧急,她也是不会那样亲昵的触碰自己的,而后来那梳发的方式又与着瑾年千般相像,所以彼岸才敢断定。
“是我又怎样,你看看您现在的样子,和我分开才才几日的功夫,你就将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你现在可是真的‘目中无人’了。”
是看不到了吧!
若是看得到又怎么会将小心上来见她的自己看错别人。
“其实也不是这几日的功夫。”
早就有的病根子,只是一直不曾被旁人知道而已。
“我之前只看着你的眼睛深不见底,让人猜想不透,如今想来怕是因为你双眼有疾的缘故,与你同行那么久都未发现什么异常,真是丢了我神医之女的名号。”
瑾年说着,走到面前认真的看着彼岸的眼睛,而彼岸睁着眼睛没有任何的回避。
是因为看不到的缘故。
“你为何会来此?”
彼岸不由得问着,毕竟离开的时候瑾年是有事的。
“我看你这眼睛倒是与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别人若只是看着你的样子,怕是也猜不到你的问题,吓唬吓唬不知情的人倒还是可以的。”
瑾年自顾自的说着,没有理会彼岸的询问。
而彼岸感觉到了双眼旁的触碰,躲开了,而瑾年也是拍着手无事的走到了一边。
“至少我看着与别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区别,你方才问我什么来着,对了,我为何会来此,我来这里还需要什么理由?我这么一个闲人,也没有什么非我不可的事情,自然是随意些,想来便是来了。”
虽然嘴上是如此说的,可是瑾年这一趟却特意为了彼岸而来的。
回到红柳苑本来就是无事,而苑中的事情也不用担心太多,正好得了几本医书,所以瑾年便废寝忘食的看着,这一看却是想起了彼岸。
在遭遇到重创之后会偶尔失明,平日里显示双眼无神,显现出深远之相,但随着年岁日增,双眼会逐渐模糊,总有一日会再也无法示人……
瑾年看着,医书上面的一个字一个字都与记忆中的彼岸重合,而书中也是记载这样的病灶是因为幼时头部受到重创,加之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有人强行在她体内注入了巨大的内力,注入了足以毁灭一个人的内力。
而那些内力在体内冲撞着,最后没有了害了一个人的性命,可是侥幸活下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重创,失明。
这样的过去瑾年许是从彼岸的口中听说过,但是一字一句都说的极其委婉,原来在那装过的外表之下还有这样血腥的过往。
瑾年不敢想,也不敢问了。
而彼岸问着,虽是质问的话语,但是言语就是轻柔的。
“你就这样离开,可是想过红柳苑的情况?”
红柳苑是彼岸一砖一瓦打造的,不过若是不相信瑾年也不会把它交到瑾年的手中。
倒是瑾年瞥了一眼彼岸,假装无事的又拿起了梳子慢慢的梳理着彼岸的头发。
“红柳苑的事情有多少,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用不着我亲自去处理,若是大事自然会来询问我的意见,我又何必着急,再说了,我若是事事都如你一般事必躬亲,怕是也要早早随你一同归去,而且红柳苑得了你那么多的心血,里面的人也不是平庸之人,我若是连小事都不信任他们,那么又怎么对得起你辛苦培养他们的心血。”
一番说辞,很是有理。
而这一席话的时间,彼岸的发髻就梳好了。
瑾年的手指极巧的,几下就将手下纷乱的头发梳理服帖,那发钗也是稳稳的插了进去。
是个精致的发髻。
“你这头发长得太快了,如今剪一剪倒是好打理了很多。”
瑾年看出了彼岸短了的头发,不过同样是没有拘束的女子,所以也没有对礼法在意很多。
不过是剪了些头发,本就是身外之物,又何必那般在意着。
只是瑾年忽的认真了起来,明知道彼岸看不到,却还是认真的盯着彼岸的双眼。
“彼岸我问你,你可是相信我?”
瑾年忽然的一句话问的极其诚恳,倒是让彼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自然是信的。”
若是不信,又怎么会让她知道自己眼睛的事情。
“你既然是信我,那么可否随我去一趟岭西,我知道一个地方对恢复你的视力有好处,只是这一次最少也要十日的时间,你若是要去最好将这几日的事情都处理干净,否则日子不到我是不会放你回来的。”
彼岸估摸着这十日的时间,未免太长了。
可是瑾年都来了,又岂有自己拒绝的理由。
“找到了什么办法?”
彼岸问着,其实心中都已经下定了主意。
“你可是知道雪玉床加之深厚的内功相传,就可以将你的脑中的血块化开了,那样你的视力自然会慢慢的恢复。”
这个法子彼岸倒是知道的。
“哪里去寻深厚的内力?哪里去寻足够的雪玉床?又有多少机会能让我痊愈?”
一连三个问题问了出来。
单是前两个就是难得的,否则彼岸也不会放任自己的病情与不顾了,而且事后也不定会恢复视力,这才是最重要的。
“雪玉床在岭西,至于内功,自然是我了,而且我也算是传承了我爹你师父的全部医术,旁人无法成功可不能代表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