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歇着吧!我有事要问你。”
“姑娘请问?”秀月挣扎着坐了起来,被子的一脚无意间耷拉了下来。
彼岸看似不经意的将耷拉下去的被子盖在了秀月的身上,然后坐在了秀月的身侧,顺手把着脉说道。
“刘大人家的孩子中毒之前你可见过刘夫人?”
“见过。”
“你与刘大人的事情刘夫人可曾知晓?”
“大人说会找个时间告诉夫人的。”这便是并未知晓了。
“那刘夫人可曾赏赐你什么食物,器皿,配饰之类的东西。”
“夫人持家勤俭,所以并不会轻易赏赐下人东西,加之秀月不在夫人身旁伺候,与夫人谋面的次数少之又少,夫人更不会赏赐东西给秀月,姑娘可是怀疑夫人?”
彼岸不答,秀月便急急的解释着。“夫人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大人此生并未娶妾,府中的公子小姐都是夫人亲生的,夫人怎么会对自己的亲骨血下手呢?小小姐更是夫人的心头肉,夫人一定不舍得自己的骨血处于危难之中的。”
“刘家的小小姐中毒最深,如果不尽快解毒,她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求姑娘救救小小姐吧!小小姐还那么小,夫人疼她,舍得给她最好的,但是,每次有什么稀罕的东西她都会拿出来,有时候还会赏赐我们这些下人,小小姐是个好人,老天怎么会那么狠心就这么带她走,求姑娘救救小小姐吧。”彼岸摸着秀月脉息的手还未离去,因为彼岸发现这脉息大有问题。
“我走后你可曾吃过什么东西?”这脉息与彼岸离开时有了一丝不同。
“只喝了姑娘熬的药,还喝了一碗狱卒端过来的清粥。”碗都在桌上,彼岸取下面纱,拿到鼻尖轻轻的嗅着,药是彼岸亲自熬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而粥也是最简单的白粥,只是桌子上还放着一朵花,似乎是因为缺水而变得枯萎了,这朵花彼岸是认识的,叫吻丝。
除非,不是因为方才的吃食。
“在府中的时候,除了供给每日三餐,你可还曾吃过什么?”
“并没有,府中的吃食都是后厨配给的,丫鬟是没有小灶的,但是小小姐有时候会赏赐秀月糕点。”
“糕点?”
“是烟州城西有名的点心铺子家的招牌糕点,因为价格很贵,所以小小姐也不是经常吃到。”
“王记糕点坊的云卷酥?”彼岸能想到的就这有这个了。
“对,就是它。”
“你安心养伤,我有事先走了。”根据目前彼岸所得知的情况,还需要最后确认这个糕点的配料,最好还是自己亲自走一趟的好。
只是女子之身行事多有不便,所以彼岸在房中乔装打扮了一番才离开,因为要诊治刘府的子女,所以彼岸暂时被安置在了刘府,对外只称作江湖郎中,离开房门才走了几步,彼岸就看到了凌奕。
“姑娘现在的这番装扮比凉山的高明了很多。”凌奕上下打量着,彼岸只觉得本凌奕扫视过的地方都别扭了起来,因为是女扮男装,所以并没有遮着面纱,只好转身避过自己的不自然。
“姑娘此般可是要出府,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凌奕终于收了打量的目光问着。
“也不能断定是线索,只是觉得心中有疑,需要亲自去看一眼罢了。”只是彼岸此番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做此种装扮出府了,若是凌奕能够轻易拆穿自己的女扮男装,那么其他人呢?
“正好本王也要出府,就顺便带莫公子一程。”凌奕提步向着府外走了出去。
“那就多谢王爷了。”彼岸提步跟上了凌奕,正好也避免了与旁人接触,彼岸没有必要拒绝。
凌奕坐的是马车,承欢坐在马车外赶着,彼岸和凌奕都坐在马车内,彼岸将马车上的帘子打开了一个小缝,从小缝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况,天下大旱,粮价高涨,百姓连平日里的吃食都出现了问题,所以街道上的店铺多半都关门了,街上都是等着发救济粮的百姓,还有从别的地方逃过来的难民,一个个面色饥黄,马车走的很不急不慢,就这样那个王记糕点坊出现在了彼岸的面前,天下是如此境遇,那糕点坊却还在开门,而这便是彼岸的目的地了。
“承欢,麻烦停一下。”看着凌奕在闭眼,彼岸也没有打扰,只是挑开帘子对赶车的承欢说着。
“莫公子不急,邓本王办完了事与公子同去。”仍旧是没有睁眼。
“此等小事就不劳烦王爷大驾了。”说罢彼岸欲跳窗而下,可是凌奕眼疾手快的挡住了马车上的小窗口,双眼已经睁开了,这下彼岸被空在了凌奕与马车中的那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知道莫公子为秀月的事情着急,可是这中间还有一个烟州巡抚,本王理应在场,还望莫公子体谅。”说罢凌奕又回到了原处,又是闭眼,这次彼岸也安分了下来。
论武功彼岸斗不过凌奕,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
马车上是一路的安静,彼岸仍旧是从缝中看着窗外的景象,眼前的街铺行人一幕幕划过,显得有些不太真实,而凌奕虽是闭着眼睛,但是脑中却是未有片刻的休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一直在他的脑中旋转,那么真实,可是又那么遥远,最后还是承欢打破了安静。
“粮仓到了。”凌奕掀开帘子,率先走了出去,彼岸安静的待在马车中,这粮仓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进去的,彼岸知道,所以也不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