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燕喜接过笙歌手上的笤帚,将她拉到回廊一侧,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询问着,笙歌浅笑着点头,轻声答道:“都养了一个月了,结痂都掉了!”
自笙歌被带回皇宫,就被萧离安排在了碧波院,碧波院本是宫内一处较为偏僻幽静的庭院,内有湖泊亭台,因极多,相较之下的碧波院反而显得有些清淡,于是极少会有人来到此处,加之轩辕煜至今后宫空置,所以更是不会有什么人会来到这里。
然而轩辕煜却独喜这片幽静之所,命人在碧波湖上养了许多睡莲,更是在院内移植了诸多紫竹。
平日里处理完政务,闲暇时便会在碧波院里休息,偶尔也会拉上萧离陪他练剑消磨时光,不过多半时候都会屏退宫人,所以笙歌在这一个月里再也未见过轩辕煜。
“那可不成,你身上的鞭痕要是落了疤可就不好了,毕竟是女儿家,若是...”燕喜不赞同的将笙歌按坐在回廊一侧的矮座上,带着几分命令似的口吻说着,笙歌却是在她话未说完时摇头苦笑道:“能活着便不错了,再说我本就身份低微,又不是什么富家小姐。”
燕喜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将笤帚放在一边自己则紧挨着笙歌坐了下来:“你可是萧统领亲自安排在这里的,况且我还听说了,你可是皇上亲自救下来的人呢,说不准皇上是看上你了!”
“你、你胡说什么?”笙歌吃了一惊,她虽没有多少学识,但在养伤的这一个月里,也由燕喜教给她了许多宫内禁忌,像这样的话可是万万不能说的,况且,她从未曾想过这些。
她本就是带着任务被安排着混入皇宫,虽然被逍遥门的人以虹娘的性命威胁着如此,却也在她的倔强之下,那个人答应了她,并非让她做伤天害理之事。
可纵使如此,若有一日她的身份以及这一切被揭穿,也终究会是死路一条,她只想早日完成了这个任务,救下虹娘的性命,也只想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曾想过,从当年在酒窖里听到的对话中猜测,那个少年极有可能是在帝都谋生,加之这些年新皇登基,她也在颠沛流离之中听闻了些许当年帝位争斗的事迹,也更加从中确定了那个少年的身份。
轩辕煜带兵迎战轩辕擎,之后因军力悬殊,被四处追杀,他的亲兵分为数个队伍分散逃脱,没有人知晓轩辕煜到底在那支队伍里,这样不光增加了轩辕煜的存活率,更是能让苍荷城里的暗卫能够趁机潜入轩辕擎的大营。
笙歌知晓,那个少年极有可能就是当年跟随轩辕煜的亲兵!
他对自己的防备和隐瞒,只怕也是为了维护轩辕煜。
如今自己阴差阳错进入宫中,会不会就有机会找到他了?
“哎呀,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我就跟你开开玩笑嘛,瞧你吓得,脸色都发白了!”燕喜戳了戳笙歌的脸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接道:“不拿你开心了,我这不是看你整日愁眉苦脸的才这么说的么。”
笙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这些日子一直是燕喜照料她,自己因心事而整日闷闷不乐,也多亏是燕喜一直在旁叽叽喳喳自己才渐渐好起来,看来以前听闻过的那些老话不错,心情开阔释然才会对身子有益。
“喜儿,你待我好我知道的,不过我的确没有别的心思,”笙歌默默抬眼,目光透过回廊,落在了远处碧波湖上的一座凉亭之中。
她很担忧也很迷茫,逍遥门门主并没有告知她之后到底要做些什么,而自己如今身处皇宫,那个神秘的江湖组织到底应该如何传达指令?
亦或这宫里难道也有他们的暗线?!
“有那些心思也很正常啊,皇上至今清心寡欲,太妃娘娘指了好几门婚事都被他拒绝,宫里的丫鬟们呐谁人不起了心思?”燕喜似乎又来了兴趣,向周遭看了一眼之后低声说着:“毕竟比起那些名门望族的小姐们,我们跟皇上见面的机会更多些不是么?”
“哎呀你又开始胡说了!”笙歌有些无奈的拍了拍燕喜的脑袋想要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燕喜却是神秘一笑道:“不过我就没这个心思,因为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笙歌虽然知晓燕喜素来言辞胆大,但没想到她竟会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起这个,此刻听来她倒是有些难为情的羞红了脸:“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燕喜见她这般模样,有些奇怪亦有些好笑似得问道:“你红什么脸,莫不是你也有意中人了?”
意中人么?
笙歌心头一跳,脑海里顿时蹦出了那张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人来,心底莫名悸动的同时,亦有难言的失落涌上心头,她摇了摇头,脸色突然沉了下去。
燕喜看她脸色突然间又变得沉闷阴郁,虽不知到底为何,却还是心生歉意般的挽住了她的手腕:“笙歌,对不起,我不该说起这个,”说到这里,她猛地想起笙歌曾对她说起过的身世,立即猜到了几分原委:“通州水灾事情平息后,我就设法让人帮你找找失散的朋友吧,说不定他们...找到了避难之处,此时正也急着找你呢!”
笙歌闻言,顿时也知晓燕喜怕是误解了她,她并没有打算作多解释,自己的亲人早就在几年前就死了,一直以来她都以孤儿的身份四处流浪,原来燕喜以为自己有牵挂的朋友么?
朋友?
“呵,”她突然苦笑了一声,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下去,于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