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凤鸾宫的宫女便从里面走出来了,对着他笑道,“时御医,凌妃有请,跟奴婢进来吧。”
时茗立即笑着点了点头,立马走了进去。
此刻,娑娜正在寝宫里休息,她披了件披风起身,坐在那儿看着御医走进来,神色莫名地瞥过他,“这么深夜求见我有什么要紧事,说罢。”
时茗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瞥过一旁的宫女,意味深长。
娑娜敛了眸,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人身上,不过看在他说和苏贵妃有关,才抬手摆了摆,“你们都退下吧。”
“是,娘娘。”话音刚落,宫女便鱼贯退下了。
“现在可以说了?”娑娜顿了顿,打扰了她的休息,最好是有用的消息,否则……
“多谢娘娘信任。”时茗便娓娓道来,“刚刚微臣去了一趟天牢,是牢役来请微臣去给天牢里的一个女人诊治,说是皇上的口谕,臣才去的。而那个女人便是……”
“苏贵妃?”娑娜一语即中。
“是的,娘娘。”时茗规规矩矩地道。
“继续说。”娑娜眼神泛着冷光,为什么容檀要请太医去天牢给那个女人诊治?不是都已经打算赐死她了吗?
“苏贵妃受了拶指的酷刑,臣便替她接好了双手,然后替她把脉了,娘娘猜臣发现了什么?”时茗故作神秘的道。
娑娜眯起了眸子,似乎不是很感兴趣,她更想知道的是容檀到底想不想将苏初欢处斩,这对她来说才是大患。
可是下一刻,时茗却压根守不住秘密地道,“臣发现……苏贵妃怀孕了。”
“你说什么?”果不其然,刚刚还不感兴趣的娑娜一下子眸色聚变。
“臣诊出了苏贵妃的喜脉,千真万确,虽然仅仅一个多月的身孕。”时茗得意洋洋地道,仿佛在她面前争功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娑娜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她没想到竟然这么凑巧,让她再次怀上了容檀的骨肉,下意识失神问了句,“你禀告皇上了?”
“还没有,臣第一时间来禀告娘娘,就是想请娘娘定夺。”时茗暗示道。
听罢,娑娜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既然容檀还不知道,她何不趁此机会先把她和孩子无声无息地除掉,若是让容檀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恐怕又要原谅那个女人了!!
“做得好,我不会亏待你,只要你守住这个秘密。”娑娜如他所愿地道,“还有,你要替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什么事?”时茗知道自己飞黄腾达的机会终于到了,眼光都发亮了,总算没有跟错人。
“杀了苏贵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论你用什么办法。”娑娜冷着嗓音说。
时茗一下子愣住了,虽然想到凌妃会想杀苏贵妃,可是没想到让自己动手,他支支吾吾道,“臣怕没有这个能力……”
“那只有死人的嘴是不会说漏秘密。”娑娜看着他的目光,让人阴森寒意。
“臣一定会做到,请娘娘放心。”时茗一听她要杀自己,连忙明哲保身,“臣可以一会儿回去让太医院给苏贵妃送药,她只要喝下毒药便会身亡,只是……希望娘娘能给臣找个替罪羔羊。”
“可以,你只要替我杀了苏贵妃,其他事我会让人去办的。”娑娜抬手扶着自己的肚子,她绝不能让另外一个龙嗣诞生。
哪怕,是泯灭人性,别怪我,要怪就怪她自己没这个福分生下容檀的孩子。
“臣这就去办!”时茗逮着升官发财的机会,眼神一狠,便告退了。
……
与此同时,正在养心殿批阅奏章的容檀,眼皮一直在跳,他揉了揉眉间,低哑问了句,“凌妃休息下了没,今日安胎药喝了吗?御医怎么说?”
程成回道,“回皇上,御医说凌妃腹中胎儿很健康,安胎药也喝了正在休息,奴才刚刚去过凤鸾宫告诉凌妃皇上还有政事,今日就不过去了。”
听罢,容檀若有所思地盯着奏章,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句,“让刚刚去过天牢的御医过来见朕。”
程成愣了愣,才道,“是,皇上。”
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宣御医,不过天牢该不会是和苏初欢有关?
没过一会儿,时茗便被带上来了,他看上去有些慌张的样子,因为他不知道还以为皇上请他过来是怀疑他了,不然为什么特地请他到养心殿,肯定跟今夜的诊脉有关,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只是他刚刚已经下了毒药在药里,正在熬着,已经吩咐了宫女熬完就送到天牢。
“微臣时茗参见皇上。”时茗想归想,面上还是想保持镇静地下跪行礼。
容檀瞥过程成,后者会意离开,他才低冷道,“刚刚是你去天牢给贵妃诊脉?”
“是,是微臣。”时茗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喉咙。
容檀撑着额头,眸光深邃地低幽道,“怎么样了?”
时茗愣了愣,才连忙回道,“娘娘的手已经没有敷上草药固定好了,过段时间就会好,并无大碍,臣也给娘娘把过脉,只是身子虚弱,便让太医院的孙太医给娘娘熬了一些补身子的药,等会就送去。”
“那她肯乖乖让你敷药?”容檀挑了一侧俊美的眉目,还以为那个女人又在拗性子,大概也只有他在,才想和他作对对着干。
“娘娘那时已经昏倒过去,并无知觉。”时茗眼神微闪道,深怕自己说漏了什么一样。
原来如此,容檀扯了扯唇还以为那个女人改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