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了多少试验品?”
神秘人转过身,盯着他,陡然听到他这话,突然笑了起来。
“你以为你不行了,别人就也都不行了?”
手下的那些人个个不争气,枉费他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偏偏这些人带回来的,都是些低阶试验品,他之所以这么说,全是为了故意刺激他。
“如果你自己不行了,那就找帮手,让他们来带些祁博士满意的试验品回来。”
说罢,神秘人不再看他,扬了扬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派了那么多的人去抢那母皇,就是为了保证把母皇带回来,可惜,最后死的死,伤的伤,竟没有一个把母皇带回来。
他望向窗外,窗外一片白茫茫,冬日的寒气渐渐消散,掀出来些许雾气,带着一片的和气,像是与世隔绝的宝地,没有肆掠侵染的腥血,没有满目苍夷的景象,也没有哭天抢地的悲壮,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和谐到,有一丝诡异。
神秘人不说话,他自然也不敢说话,半低着头的姿势一直没怎么变。
沉默了半响,充满戾气的声音突然回荡在狭小的房间里。
“得到母皇能量的,是谁?”
他怔了怔,脑海里闪过一道倩影,顿时之间,矛盾的心情涌了上来,神秘人哪里还看不明白他的心情,立刻讽刺道,“你倒是念情分,想来这次又是你的妹妹弟弟什么的?”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前面在末日之处,他还不是顽固抵抗,最后却还是顺从了自己的本心,顺从了研究所基地的规矩。
所谓的研究所基地的规矩,无非就是进来的人,必须要把割除以前的旧念,一心一意为基地做事。
一想到这规矩,那人便不可自抑地想起因为没有隔断的旧念,自己最后付出的更大的代价,他闭了闭眼,不太愿意想起曾经不堪的往事,也不愿回忆起那个时而冷漠,时而又假意温情的自己。
他记得,为了证明自己忠于基地,为了得到拼搏几年都没得到的位置,那个从小对自己最好的人,被自己弄回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数以千计的灵胎里,或者死尸研究中,到了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她被祁博士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这样的事情一旦做下,他心里的内疚与不安越发的淡漠……直至现在,提起她,他也最多是眼眸闪了闪,动荡的心晃了晃,再无其他多余的感受了。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心里念叨的名字在嘴边回旋了一圈,他还是没有说出来,神秘人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冷厉的望着他,“这次,不会是你的小情人吧?”
“不是!”他立刻否认。
捏着手指,狠狠地掐破了皮,他终于把嘴边那分外熟悉的名字说了出来。
“是秦九。”
“秦九?”神秘人脸上并没有惊讶的神情,只嘴角噙着一抹淡极了的笑意盯着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见他这样的反应,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早就知道了的神情,只是一直没说出来,就等着他把事情说出来,考验他的忠诚?
心里暗暗划过一丝怒气,他半垂着的头颅微微往下多了一些弧度,眼眸垂下,盯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虽然人做作了些,但是最后还是说了实话,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自己下去先休息吧,明白出发继续,我不管你们做了什么,遇见了什么,但若是下次还是这样的结果,你三号队长的位置也就该让一让了。”
他眉目低垂,微不可见的点了个头,便在神秘人的注视下带上了门离开了。
人刚刚离开,狭小的房间里突然传来嘎吱一声,黑影子悄无声息地覆在神秘人的身上,像是黑夜里的暗夜幽灵一般。
“如何?”
“如你所说的,‘做作’其实不太适合他,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几个字,比较适合他。”沙哑低沉的声音,为狭小的空间带来一丝沉闷。
“呵呵……你倒是有趣。”
神秘人笑着,信步走了几步,拉开狭小房间与外面实验室的窗帘,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实验室忙碌的祈博士,笑意渐渐消失。
“这次,还是得你的那些手下出动,不然实验是真的没有什么进展,只能做些无用功,让他们这样不干事,混吃混喝,我们的食物迟早会没的,到时候,他们甚至可能会背叛基地。”
只听对方嗤笑一声,“的确是些没用的废物,二号被培养了这么久,却这么轻易就死了,你说究竟是那个秦九厉害呢,还是他们太废物了?”
“秦九……”神秘人喃喃,从他嘴里念秦九的名字,竟有一种让人战栗的感觉。
他猛地拉上窗帘,“必须带回来!”
“恩?”黑影人斜睨了他一眼,“你打算用她来做什么?”
“做什么?”神秘人轻笑一声,“自然是拿来做试验品,看看她脑袋里装的,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罢了。”
“这些可别想太早,我们连她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现在外界变化如此之大,你叫人去何处寻她?”
黑影人的担忧,神秘人根本没有当一回事儿,“这有何难?你只要去二级寄生域,我保准你能在那里找到她。”说罢,他悠然一笑,一派胸有成足的样子。
“哦?这从何判定?”黑影微微前移,影子随着他的动作,覆在闭合的窗帘之上。
“很简单的道理。”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