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栋从帐篷里走出,陆慎言和秦明立刻围了上来,陆慎言忙问,“陛下他怎么样了?”
陈栋揉了揉额角,一脸无奈,“我打晕他了!”
“啊!打,打晕!”陆慎言一脸惊吓,似有些不赞同。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自残!”
陈栋一句话便让陆慎言噤声,秦明注意到陈栋眼角的淤伤,手腕还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明显是骨折了,眼皮子一抖,关切道:“陈将军,您的手……”
陈栋扯了个笑道:“小事儿!”说话间,他用完好的右手,“咔嚓”一声将左腕骨折的地方掰正了,脸上却面无表情。
秦明投以赞赏的眼神,果真是条硬汉,连陆慎言也忍不住侧目。
陈栋对秦明道:“我不放心淳儿,想在这里待几天。”
“当然可以!”秦明求之不得,笑道:“我已命人收拾好将军营帐,趁陛下在熟睡,将军可以稍作休息。”
陆慎言眼珠一转,主动揽下这件差事,“我给陈将军带路吧!”
陈栋无所谓地点点头,秦明别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
将陈栋带到营帐,陆慎言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有些套近乎地说道:“将军看此处是否满意,有什么缺的,尽管与我说,我会尽快命人添置。”
陈栋本就不是个挑剔的人,看都没怎么看,便点头道:“挺好,谢谢你了。”
陆慎言摇头道:“不客气!”
见说完了客套话,陆慎言还不走,陈栋疑惑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陆慎言收了笑容,一脸认真道:“我是有些事想要请教将军,将军现在有时间吗?”
陈栋一指旁的椅子,招呼道:“坐吧!”
两人面对坐着,陈栋一拱手,先开了口,“恕陈某冒昧,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陆慎言故作腼腆道:“我姓陆,名慎言,谨言慎行的慎言。”
陈栋夸道:“好名字!”
陆慎言由衷的笑了,“我本是做下人的命,贱命小草,多亏了陛下,我才得以脱去贱籍,恢复本名。”
见他口口声声都是对厉淳的感恩,陈栋不由得对他生出一丝好感,“正所谓不过英雄不问出处,鄙人也是出身草莽。我听他们唤你大人,想必阁下有官职在身,能从奴籍走到现在,可见阁下是个有本事的人。”
陆慎言摇摇头,谦逊道:“再有本事,没有陛下的赏识,我也难以走到今天。我始终铭记陛下恩德,也只愿做陛下的奴才,为他瞻前马后,鞠躬尽瘁。”
见他对厉淳忠心耿耿,又是近身伺候厉淳的,陈栋对他的印象就更好了,瞥见他脸上还有淤青,想起他进门时厉淳殴打他的情形,陈栋不由得对他产生一丝怜悯,“淳儿现在这样,真是辛苦你了。”
陆慎言摇摇头道:“只要陛下好好地,我就不觉得苦,将军不也是这样想的吗?”他一指陈栋的眼角,半开玩笑地说道。
陈栋被他逗笑了,又被他说中了心事,两人的关系瞬间拉近了不少,见他半天不提正事,主动问道:“陆兄弟不是有事儿问我么?”
陆慎言听他连称呼都变了,脸上笑意更甚,体贴道:“将军若是累了,可先行休息,回头有的是机会。”
陈栋十分爽快,“我一个粗人,走几步路,有什么累的,陆兄弟不要跟我客气,有想知道的就说吧!”
陆慎言顿了顿,开口道:“其实,我是对陛下和将军的事情好奇,想知道您是怎么认识陛下的呢?”不等陈栋开口,又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慎言是不是太冒昧了,我只是想多了解陛下的事情,才能更好的照顾陛下。”
这招欲拒还迎效果甚好,陈栋笑道:“陆兄弟说的哪里话,这本也不是什么秘密,你想知道,我说给你听便是了!”
接下来,陈栋便将与淳儿相识以来的事情娓娓道来,陆慎言一脸认真地听着。
人在分享自己美好的记忆之时,总是会变得分外柔和,他是个很好的听众,这让陈栋对他十分地有好感。
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将他当做自己人来对待了。
事实上,凡是厉淳身边信任的人,并且对厉淳好的人,他都不会报以敌视。
听完整个故事,陆慎言也露出了敬佩又羡慕的笑容,“真羡慕将军,能与陛下有一段那样美好的时光。”
陈栋笑着摆摆手,“诶,陆兄弟能近身伺候他,了解他的习**好,分享他的喜怒哀乐,岂不是更加令人羡慕。”
言语间倒是真有些欣羡之意,自从离了陈家村,他与厉淳便再也没有像以前那般地亲近了。
饶是陆慎言,听了这话,也忍不住有些得意。
陈栋忽然说道:“前些日子,我见他时还好好的,为何突然会变成这样?”
“还不都是宋汐害的。”陆慎言恨恨地说道,提起宋汐,整个脸色都变了,“陛下幼年遭逢巨变,性情大变,后又练邪功走火入魔,心性本就不稳定。结果宋汐还来火上浇油,三番几次伤害陛下的感情,此次更是污蔑陛下,要和陛下一刀两断,陛下气急攻心,当场吐血,矛盾抑郁之下,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陈栋却听得直皱眉,难得说了句公道话,“我接触过宋汐,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定是因为淳儿坑杀两万青军的事情,才与他翻脸。我实在不明白,淳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当初,他知道这件事时,也是吓了一大跳。
尽管淳儿什么都没对他说,但他也知道,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