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局面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两个人都挂了彩,伍均的嘴角肿着,嘴巴合都合不上,荀渐的颧骨上开了口子,血正往下滴。气氛更是史无前例的热烈,喊声、骂声、口哨声混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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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二十四场,走到今天,对于荀渐来说这第七节势在必得。
而伍均,不光将金腰带看得重,这赌注也是输不得的。
这种无限制的自由搏击,连基本护具都没有,又是此种情景,真玩起命来,两个人都有些面目狰狞。
伍均一记直拳落空,荀渐闪躲,转到他右侧抓准时机送出一记右勾拳,拳面擦着伍均的下巴把他的脑袋捅歪,荀渐跟着一记横肘,撞在伍均的脸颊耳门处,伍均蹬蹬蹬几步后退,四仰八叉的倒在拳台上。
一众赌徒有的惊呼,有的尖叫,开锅样的吵吵。裁判蹲在伍均身边拍地板,十、九、八……
伍均这跤也是大意,他躺在地板上,眼花头晕,气息不匀。“十、九、八、七……”的读秒声越来越响,他一拨棱脑袋咬牙爬起来,可脚下不稳,又向后倒跄了两步,退在圈绳上。
荀渐没等裁判撤到一边,就一步窜到他跟前,两手一环勾住伍均的脖子,把他身体拉向自己怀里的同时屈膝提腿,一阵狂顶。伍均弓着身子半曲手臂,极力护住自己的腹,可哪里招架得住已经红了眼的荀渐。
眼看胜负已定,拳场的主照明灯却“哗”的一下灭掉了。也不知谁在喊——有警察有警察!数百人骚动起来,四壁的廊灯成了指示,人们一丛一群一堆的往外涌去……
荀渐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拉开的,他只觉得后颈被人砍了一掌,整个身子都麻了,自己就从伍均身上软下来,被摁在了拳台上。他的脸被什么人跪压在地板上,咯得生疼,腮都挤成了扁的。
他试图挣脱,可整个身子被压的纹丝不能动。大铁门哗啦一声锁死,灯光再一次通明起来。
他先看到皮鞋,接着是腿和身体。
金贵半蹲在他面前,摆摆手让压着的人把膝盖拿开,可背上又被塌了一只脚。王建凯也被人架着,却踢着脚叫骂声:“放开我哥,你们他妈的放开我哥!”
荀渐嘶着嗓子吼:“小凯!闭嘴!”
金贵一笑,拍拍荀渐的脸,“在我的场子里赌生死,谁给你的胆子?”
荀渐听着这话刺耳,开锣前还说“你专心砸擂,我看好你。”加之暗地摆平金牙俊和小田,荀渐一直觉得金贵也是要高伍均的,可现在分明是……不容他多想,金贵的已经使眼色命人将荀渐拽了起来,接着说:“你跟他赌命,为的是什么?”
荀渐闭着嘴,他不能贸然回答,他还不知道金贵要什么答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知道这味药是给谁预备的。
金贵揉着腕子,脸上挂着高高在上的笑,突然朝着荀渐的胃窝猛击一拳。荀渐“呃啊——”惨呼,整个身子弯下去,旋即又被人架起来。
荀渐却在咳,咳的苦水连连,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谁都看得出他在拖延时间,他一定是想借机喘口气。
只听金贵一字一顿地说:“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过节不能敞开说?生生死死是用来赌的?他不说,你说,说说人家为什么拿命出来跟你赌啊?”他突然转身盯住伍均,满眼杀气。
伍均叫嚷:“艹。老子他妈的怎么知道!”
却哪里能想到,一直被人拼命摁着的王建凯突然嚎起来:“他害死棍子哥!!”
“我艹!你个小x养的!放尼玛狗屁!!杀人?老子犯的着吗!”伍均呲眉瞪眼,把话说得脏了吧唧的。
金贵皱着眉头看看王建凯,除了眉眼皱巴在一起看上去像是有点血性的小哥,单瞧他干巴巴的身板,真不像敢在这场合嗷嗷叫唤的。他一蹙眉,冲旁边人使个眼色,喝道:“没大没小!替他大哥教教他。”
话音一落,那人应声“是”,扬手给了王建凯一记耳光,喝道:“老大们说话呢,闭上你的嘴!”
王建凯只觉耳朵嗡嗡响,半张脸都麻了。他拧回头,啐出带血的口水,刚待要说什么,那人又扬手,作势再抽他一个耳光。他也不是吃亏的主,想都没想抬脚一蹬,正中那人下腹,这一脚又是带着气,自然狠极了。只见那人脸都变形了“啊呀!”一声怪叫向后就跌倒了。
情势如此,见金贵要怒,荀渐也不咳了,凛然道:“贵哥,我兄弟说的对,棍子的死跟‘均哥’有关系!”他把“均哥”二字含在嘴里,咬碎了才吐出来。
伍均再也忍不了,挥了拳头上来招呼荀渐,荀渐受制与人,无处可躲,眼见要吃亏,倒是金贵一横肘杠住伍均的拳,斥道:“跟你没关系,你激动个屁!给我滚一边去!!”
金贵再度追问,荀渐似乎明白金贵想要什么,便不再遮着挡着,将林昆跟伍均的宿怨和盘托出。原来林昆获罪与伍均干系不小,算是受了伍均牵连,他又没尽力帮衬棍子,才在小小年纪上就锒铛入狱。这段隐情就连金贵也不知道,这一番抖搂,伍均自是气急败坏,几次想插话都被金贵挡住。末了,荀渐说:“贵哥,棍子出事前一晚,我跟他在一起,他搂着个妞走的,再怎么闲也走不到那条街。”
金贵默声点头,眯眼盯着伍均,问的却依旧是荀渐,他说:“警察都没查出问题,你凭什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