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伍靖明,又点头说道:“是了,靖明是静贞丫头的哥哥,合着你们仨串在一根藤上呢,怪道只提他。”这老太太似是才想明白一般的叫了起来。
萧泽偷偷吁了一口气,心中暗道:“皇祖母诶,您可算是想明白了。快宣阿绎吧!”
太后果然如了萧泽的心愿,命人将萧绎从偏殿带过来。萧绎走入养心殿,看到自己的好兄弟都在这里,两人的神‘色’虽然凝重,可眼神里没有紧张之意,他便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什么话都不必说,只看一眼萧泽与伍靖明的神‘色’,他就知道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他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孙儿可以去给父皇请安么?”萧绎跪下行了大礼。
太后摇摇头道:“现在不行,回头哀家带你过去。”因为萧泽与伍靖明的份量,太后原本就有意让萧绎接位的心思又确定了许多。所以对萧绎说话的语气也亲热随和不少。
存了立萧绎为储之心,太后少不得要全方面的关心萧绎一回,太后正细细的问着,敏贵妃却从内殿走了出来,她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痛哭了一声。太后也没有多想,只是眉头微皱挥手淡淡说道:“回去好生待在你宫里,不要‘乱’走动。”
敏贵妃躬身应了,她的动作有些僵硬,神情也不太自然。太后没有在意,萧绎却暗自留心,总觉得不太对劲儿。他向萧泽和伍靖明使了个眼‘色’,萧泽先反应过来。只见他垂在袖中之手微微动弹了一下,正在退出养心殿的敏贵妃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众人齐齐看过去,只见敏贵妃不顾自己是否摔伤,却拼命的去抢从她袖中摔出来的一卷明黄贡绢。
太后脸‘色’大变,厉声喝道:“韩美娘,那是什么?萧泽,速将黄绢取来!”
敏贵妃亦是脸‘色’大变,她想抢夺黄绢,只是萧泽身手极快,只在眨眼之间,那黄绢已经到了萧泽的手上,他也不打开看,直接将黄绢‘交’到了太后的手中。
太后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便叫住萧泽问他黄绢上写的是什么。萧泽一眼扫过,不由面‘色’微变,他俯在太后耳边低语几句,太后的脸上瞬间血‘色’裉尽,她连叫几声“好,好,好……好儿子……”已是气的浑身‘乱’颤了。
敏贵妃再没想到自己好端端的走路也能摔倒,也是面如死灰,她扑通一声跪下,颤声叫道:“母后饶命,这都是皇上的旨意,与臣妾无关啊!”
“与你无关?韩美娘,你若是说了实话,又岂会有这道诏书?”太后冷冷一句将敏贵妃堵的无言以对,她这时才发现太后两次喊出韩美娘这个名字,震惊的望着太后,敏贵妃觉心中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自她跟了当今之后,当今给她编造了新的出身,京中除了她和当今不该有第三个人知道韩美娘这个名字,太后一向万事不问,她怎么会知道?而且太后刚才的话……敏贵妃不敢往下想了,只能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
太后心里已经有决定,她沉声说道:“泽儿靖明,你们去外头守着,老七,你留下。”萧泽和伍靖明再次走出去,这一回,两人刻意走的远一些,那些个隐秘之事,他们能少听说一点儿就少听说些吧,免得给将来留下隐患。
过了许久,敏贵妃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摇椅晃飘回她的宫中,一头栽倒在地上,脑袋上磕了好大一个血口子,吓得的宫中之人惊叫连连,敏贵妃却不许人去请太医,只是让人扶着自己进了佛堂,抓了好大一把香灰捂到伤口处,服‘侍’她的宫人都快吓疯了,只这般用香灰一捂,必要留下疤痕的,这怎么能行?可是敏贵妃是主子,她们也不敢违背贵妃之命,只能干着急。
敏贵妃走后,太后又去了养心殿内殿,她果然带着萧绎进去了。当今对萧绎倒也亲热和气。萧绎见父皇面容枯焦,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父子二人自有一番对话。
太后见儿子神‘色’如常,根本不象是已经留下传位诏书的样子,心中也有些发冷,她便也什么都不说,只与儿子孙子说些闲话,反正大事如何她都已经安排好了,她的儿子也没有多久可活了,就让他永远都不知道那个秘密吧。
宫内宫外大事皆定,萧泽便不想再留下来了,他再三请求回府,太后和当今也都答应了,萧泽一路飞奔出宫,跳上马打马如飞,很快便回到了宁亲王府,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心爱的媳‘妇’儿,萧泽就兴奋的浑身发烫,眼睛亮的吓人。
一踏入王府的大‘门’,萧泽便接受了无数道异样的目光,人人都是一副有话想告诉他却又不得不憋着不说的表情,萧泽纳闷极了,一跳飞奔冲进‘交’泰园,却没有看到他最惦记的亲亲媳‘妇’儿迎出来。
“夫人呢,夫人在哪里?”萧泽抓过一个下人便急吼吼的叫了起来。
那个婆子抿嘴笑着回道:“回三爷,夫人在抱朴园……”婆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萧泽便如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父王,娘,阿衡……”萧泽冲进抱朴园便是一通大叫,却被迎面走来的亲妹妹萧灵兜头啐了一声:“哥哥你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