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年看他顾左右而言它,微一摇头,“你璃王府不是一个空壳子,难道我长平王府就是?我之前一直身中巨毒,谁下的,你心里也清楚。肖云航,我是中了毒,不代表我们长平王府的暗卫都是瞎子、聋子。”
“所以呢?你现在没事了,想要找皇伯伯报仇吗?”
看着肖云航有着几分笑意的脸,穆流年突然就有了一种很想揍人的冲动!
眼角抽了抽,想到来此之前,浅夏对自己说的话,还是勉强将心头的不快压了下去,“报仇两个字,现在显然是不适合用在我身上。梅氏死了,她的儿子现在也是生不如死。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倒是你,亲生母亲的仇,你真的以放任不管?”
“穆流年,你不必拿话激我。我知道事情的轻重。你既然把话说开了,我也没有必要瞒你,对于颂宝的亲生父亲,我是真的不知道。或许我母妃是知道的吧?不然,那天晚上,也不会突遭厄运。说起来,母妃会出事,从根本上来说,是因为颂宝,如今她死了,我璃王府倒是清净了。至少,不会再有人拿她的身分说事儿了。”
“这么说,你也猜到了几分?”
“母妃曾说过,颂宝的生父出身不低,只惜当时的情势所迫,在我紫夜,是不能将身分挑明的。即便不是王族,至少也是外邦的名门贵族。惜了,多年来,母妃再也未曾见过那个男人,而和宁长公主,似乎是也对他死了心。多年来,对他也从未再提及。”
“只怕不是死心了,而是被什么人给催眠了。”穆流年猜测道。
“催眠?”
穆流年点点头,“我怀疑颂宝的亲生父亲,是位秘术高人,当年他的离开,或许是出于无奈,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他都是知道这世上颂宝的存在的。是他却从未曾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也从未想过要对颂宝补偿些什么。这一次,她在璃王妃出事前,曾被人下了幻术,似乎是还有蛊。”
“你怎么知道的?”
穆流年轻嗤了一声,“你应该问,她被人施了幻术想要做什么?”
肖云航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她被人施了幻术,目的就是要让她杀了璃王妃和你,还有,我的妻子。”
肖云航沉默了许久才道,“那人要让她杀了我母妃我能理解,或许是怕她的身世暴露,呃,不对,应该是怕母妃知道她亲生父亲的事情,所以才会出此狠手。是对你的妻子?我不能理解,为什么?”
“只惜现在颂宝死了,许多事情,只怕也是找不到答案了。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们还能发现真相。只是现在,肖云航,你不认为,这一次的事情,与肖云松的有着极大的相似度吗?”
“什么意思?”
“对方主要针对的对象,似乎是肖家人。我们一直都只是关注了肖云松的死,却忘记了前阵子二皇子在皇上面前失利之事。他直到现在,仍然是被冷落。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个?”
穆流年摇摇头,自己也是一脸的迷茫道,“不知道,或许就是觉得有些事不该让你蒙在鼓里吧?毕竟,你也姓肖,这一次的事情,你也是深受其害。而我既然是得到了这些消息,没有必要对你隐瞒。你放心,对你,我没有什么太大的企图。我不像桑丘子睿,我不需要借助你们璃王府的什么势力,我只是单纯地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朋友?
肖云航觉得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个词汇,是真的有些讽刺和好笑!
这些年来,皇上对长平王府做了什么,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而他主动地与穆流年交好,接近他,自然也曾得到了皇上的授意。
是,在与其相谈过几次之后,便没有想过,要将关于他的一些了解,上报给皇上。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只是,他当初是有目的的接近他,只怕他也是知情的。
他们两个人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纯粹地坦白和诚恳,现在却从穆流年的口中听到了朋友这个词汇,怎么能让他不觉得讽刺?
肖云航回过神来,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才发现,穆流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轻叹一声,让自己完全地放松下来,然后再有些无力地躺了下去,眼睛看着那昏暗的屋顶,突然间就觉得,他的将来,似乎也是这般地昏暗。
抬手在自己的眼前轻晃了晃,轻笑一声,没有了武功,对于他来说,就像是雄鹰失去了翅膀,猛虎失去了利爪,这样的他,对于璃王府来说,怕是只有一个传宗接代的功能了。
“云浅夏,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引得穆流年如此待你,还能引得了桑丘公子的关注?呵呵,就冲着你能说出,没有了武功,也不一这就是废人这句话,我肖云航,也不能让我的朋友失望。”
眸子里的颓败渐渐散去,轻轻地阖上了眼,两手交叠于胸前,面色平静淡然,虽然仍有些白,是此刻他的脸上,似乎是透着几分的从容沉静,再没有了先前的颓丧之感。
穆流年从璃王府出来,眼看着就快到长平王府了,却被一个人给拦了去路。
定睛一瞧,竟然是桑丘子睿身边儿的那个护卫,长风。
“怎么?是你家主子让你来的?”
穆流年很肯定自己一路行来,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