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穆世子,我家公子有请。”
“深更半夜,你家公子不睡觉,请我做什么?没兴趣。”穆流年说着,就要拂袖而去,显然是不愿意搭理桑丘子睿的。
而长风则是面色不改,低声道,“长夜漫漫,穆世子不也是在外头闲晃?”
穆流年听罢,微拧了一下眉心,转头看着长风,“你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回穆世子,小的先去王府请人,是王府的人说您歇下了,而后来小的再三强调有要事相商,才被世子妃派出来人相告,您有事外出未归。所以,小的才在这里等候穆世子了。”
穆流年这会儿对长风是恨得牙根儿直痒痒!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竟然是还惊动了自己的浅浅?
他长风分明就是故意的!
知道自己与浅浅夫妻情深,不给自己找点儿麻烦,他就心里不舒服!这是替他家主子找自己的麻烦来了吧?
“那个家伙找我到底什么事?”
长风对于他对公子的不耐烦,倒是没有表现出不满,恭敬道,“公子只说请穆世子前往一叙,至于是何要事,小的不知。”
穆流年看了看长风挺直的身形,知道自己今晚若是不去,怕是也会被他纠缠一番,倒不如走一遭罢了。
穆流年让人给浅夏送了信,这么晚了,竟然是还将自己的浅浅给惊动了,不用想也知道,这会儿她定然是又起来看书了。
人跟着长风走了,这心里头却是一直都是想着浅夏,顺便将长风给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穆流年到了静国公府,看到桑丘子睿正在亭内抚琴。
白衣银发,倒是说不出的雍容华贵,那一身的从容高贵之气,伴随着那悦耳的琴声,使得整个亭子里,都似乎是充满了仙气。
穆流年站在亭子外头看了一会儿,也不急着上前,好一会儿,才一手横于胸前,一手扶了下巴,然后极其不优雅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儿!
该死的,听着他的琴声,倒是与浅夏的不分伯仲。为什么浅夏的长处,到了桑丘子睿这里,竟然也是他所擅长的?
心里头有些小小的不平衡,是对于这样的事情,自己似乎又是无能为力,抿了抿唇,还是快步上前,顺手从一旁的冬青上折了一截儿枯枝,冲着那琴就打了过去。
桑丘子睿眉目微动,左手轻抬,一股内力发出,将那枝枯枝截挡住,也因此,他的曲子断了。
抬头看到了穆流年已是立于身前,颀长的身形,再配上了一身墨绿色的斗篷,倒是将他整个衬得有几分孤傲感。
“还以为你不会来。”
穆流年在他对面坐了,很不客气地冷哼了一声,“我真没打算来。谁知道你的长风本事大,竟然是还敢惊动了浅浅。桑丘子睿,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然的话,小心我拆了你的这座亭子。”
穆流年也不知怎么了,今晚的火气着实大。
在璃王府就威胁了肖云航一次,到了这静国公,冲着桑丘子睿,就又威胁上了。
难不成,这威胁人,也上瘾了?还是说,他已经在开始渐渐地崇尚暴力了?
这不好!
要知道浅夏是一个很温柔,很优雅的人,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越来越暴力,越来越有些狠戾,只怕是会生气的。
桑丘子睿一抬手,便有人送了茶水过来,长风远远地守了,以免有人打扰到了他二人的对话。
“颂宝郡主死了,有些事情的线索也就中断了。穆世子,你以为,接下来,我们应当如何?”
穆流年轻笑,“桑丘公子这话好没道理。人是被你给逼死的,线索断了,你现在来问我?你不觉得有些本末倒置了?若是你果真有心问过我的意思,就不该先将颂宝郡主给逼死了。”
桑丘子睿的脸色微冷,修长的眉毛,此刻看上去也多了几分的阴寒之气。
“她竟然是敢算计浅夏,她该死!”
穆流年脸上的笑容微僵,随即有些清冷道,“桑丘公子,拙荆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将心思放在了你的二皇子身上较为妥当。而且,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二了,我听说,皇上仍然是要宴请群臣的。你还是想想,明天的晚宴上,如何帮着二皇子重新树立起他的良好形象吧。”
桑丘子睿对于他的微讽,并不在意,伸手轻掸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三叔,已经前往边关,对付那些边陲小国,自然是不在话下。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胜利搬师回朝。他的功勋,自然也就是二皇子的功勋。”
“是么?我不这么认为。”
桑丘子睿抬眸看他,同为男子,他却不得不承认,穆流年生得实在是俊美无双,特别是再配上了他一身的俊逸之姿,真不知道要迷倒了多少少女的心,只是惜了,这个男人,却抢走了他最为心爱的女人。
“对于右卫大营的事,你怎么看?”
穆流年挑眉,果然还是为了这个么?
“接手右卫大营的人,是栾河刘氏的人,换言之,也就是皇上的人,这并没有什么不妥。”
桑丘子睿却是轻嗤一声,“穆世子,在我面前,你又何需掩饰?你早就料到了皇上会有此一手吧?你是不是还料到了,皇上所中意的,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尚未成人的四皇子?”
穆流年面色不变,心底却是宛若掀起了惊天巨浪。
桑丘子睿果然是一早就知道了这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