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一日,中南海皇家别院,帝国大本营所在。
几日前,初雪骤降,此时院内除了主要道路外,尽被厚厚一层白雪所覆盖。
生着暖炉的大本营会议室内,却丝毫感受不到初冬雪后的冰寒。
会议室内的窗帘没有拉上,窗外耀眼的雪景清晰可见,而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又是开着的,使得室内的光线十分充足。
会议室内的长桌北端,为皇帝准备的龙椅上空空如也,三十二岁的光兴皇帝已经整一周没有出席大本营会议,御前侍从官几次传话都只解释说“皇上偶染风寒”,鬼知道这风寒究竟有多严重。
自致德公文易将总理大臣职权交授给武威公刘云代理以来,大本营已经从表面到实质都成为了“刘云的大本营”。
被这会议室内若干人类称为“巨大化瞌睡虫”的帝国总参谋长杨正金上将正在报告前线部队重组方案,之所以有那样美好的绰号,主要是因为他做报告时那种一成不变的语调极容易令人联想起对幼儿催眠用的摇篮曲。
“……由于海兰泡要塞已经攻克,敌军已被彻底分割为东西两部分,我军势必要在这两个方向上组织单独的战役集团……拟将海参崴方面的第三军、日本第一集团军及伯力方面的第二军组成东部方面军,而将已经处在赤塔方面前线的第一集团军连同正往贝加尔方面运动的禁卫野战军组成西部方面军,另外,还将在今后两星期内往西部方面军添入由第一预备军改组的第五军和朝鲜集团军,其中第五军将与禁卫野战军合编为第二集团军……第二预备军和筹议中的第三预备军将作为战略总预备队集结在齐齐哈尔一带。”
“……预计到本月中旬,东部方面军应包含十一个师,其中一个日本近卫师团,加上辅助支援部队,按编制应有三十九万六千人;西部方面军应包含十六个师,其中四个我军禁卫师和一个朝鲜禁卫师,加上辅助支援部队,按编制应有六十三万七千人;战略预备队五到六个师,加上辅助支援部队,按编制不超过二十万人……根据当前武器弹药储备生产和财政拨款状况推测,国内今后三个月内最多只能再升级或组编十二个战斗师,而且装备配备水平可能要比国防军常备师低一级……报告完毕。”
刘云听完报告,左右环顾道:“诸位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陆军总司令左宝贵上将首先表态:“只为了两个要塞,却将差不多四十万人放在东线,是否太过浪费?”
左宝贵原系淮军将领,在1890年政变后归附刘云,甲午战争时任禁卫第四师师长,战后曾相继出任步兵第二军军长和直隶军区司令,1900年因病去职,病愈后因其资历而出任陆军总司令,主管陆军军政事务。在另一时空的历史书中记载着,与这位陆军上将同名的那个人在甲午战争的平壤战役中率部坚守平壤玄武门,身着绚丽的朝服登上城门,亲自发炮轰击日军,在发出第三十六颗炮弹后,不幸中炮牺牲,随后,全军统帅叶志超于当天夜里率部仓皇逃出平壤,“一夕狂弛三百里”,将战火引入了中国本土。
左宝贵虽是旧军人,但在归附刘云新军之后还是在陆军大学补习了两年,才得以在甲午战争前就出任精锐禁卫师的师长,多年来耳濡目染,早已适应了这支现代化的帝国陆军,任陆军总司令三年多,在军中有“坚毅平实、处事大方”之誉。
此时,面对陆军总司令的疑问,杨正金仍以他不紧不慢的调子回应道:“阁下的问题,总参已经有考虑过,鉴于敌伯力要塞与海参崴要塞防御坚固,物资弹药充足,兵力相对保持完整,为早日攻克这两个要塞起见,不得不布置较多兵力围攻。按伯力方面第二军和海参崴集团军群两天前的综合报告,估计伯力要塞内尚有守军四万余人,海参崴要塞周边地域尚有敌军八到九万人,合计十二到十三万人。为消灭躲在坚固防御体系中的这些敌军,我们必须投入三倍以上的兵力和大量的重炮,按照我刚才提出的方案,东部方面军按编制应有三十九万七千人,正是以此为依据。况且,我所说的三十九万七千人是按编制算,事实上由于将补充兵优先供应西部方面军的部队,东部方面军各部队的损失一直没有得到足够的补充,估计到本月中旬,东部方面军实际兵力与编制兵力之间会有三万左右的缺额……为了应对俄军在贝加尔方面的大规模集结,总参已经优先考虑了西部方面军的兵力兵器配置,所以才将全部的本国禁卫师和一个朝鲜禁卫师调入西部方面军,想必阁下多少也了解我军禁卫部队的战斗力吧……总参认为,按照本方案编组的西部方面军足以在这两三个月内有效抵挡贝加尔方面俄军的攻击。”
左宝贵听完杨正金那促人休眠的解释后不露一丝倦色地点头道:“明白了,我没有问题了。”
刘云又左右瞟了瞟:“哪位还有问题?”
见无人做声,刘云抿了口热茶,咂了一下嘴:“那么就照总参的方案办吧。命令,即日起撤消东北方面军司令部,按总参十一月一日前线部队编组方案分别组建东部方面军司令部和西部方面军司令部,原东北方面军司令钟夏火转任西部方面军司令官,邓简任参谋长;原第一集团军司令刘百良转任东部方面军司令官,王直任参谋长;另,撤消原海参崴集团军群司令部,司令官马成武调回总参任训练处处长,参谋长赵民河调任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