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生产后身体很弱,连御医也说不宜再生产,为了香火,他才进了妾室的房,随后生下庶次子,有了两子,他也不再苛求什么。
哪知就是这样,妻子还是在长子年复三岁的时候就去了。
再后来就是娶了年冯氏这灾星,想到这里,他看向年冯氏的目光更冷了一些。
年冯氏一向知道这老头子的心里一直没忘记过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嫡妻元配,此时再一触及他的目光,原有的心虚都扔到了爪哇国,她的不甘又冒了头。
盛宁郡主才不管这对夫妻之间的破事,随后对着被押进来的严嬷嬷与绿兰道:“这两人是婆母赐给我儿的,我原本以为她是一片好心,也就没有阻拦,若是知道这两人包藏祸心,我当初就不会任由她们踏进墨院,然后铸下这大错。”
“我没有,我绝对没有害公主……”严嬷嬷大喊,“我是冤枉的,是她,是绿兰这个贱蹄子做的,她想生庶长子,有老夫人撑腰她什么做不出来……”
“不,不是我,是严嬷嬷,她收了老夫人的好处,早就想要害公主肚子里的娃了,我是冤枉的……”
两人都大喊冤枉,互相指责,她们或者一方在说谎,但共有的指责都是面向年冯氏,似乎她才是那个幕后真凶。
年冯氏的脸一肿,眼睛更是小得看不到,不过瞪着这两人时还是目露凶光,“你们这两人怎么如此缺德?给我身上泼脏水,我何时让你们做这些个伤天害理之事……”
“年冯氏,你也别急着辩解。”盛宁郡主冷声打断她的话,“是非黑白曲直,人人心中都知,你嫉妒大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以前你没做出格的事情,我们这些个晚辈也就忍气吞声,现在是你踩过界来,做了这有损阴德之事。”
“你含血喷人——”年冯氏立即反驳。
盛宁郡主不再看她,而是又拍了拍掌。
张嬷嬷进来,身后跟了好几个人。
“禀老侯爷,这是那严嬷嬷煲给公主喝的补身汤的渣,刚刚已经让太医验过,证实里面含有益母草、生川乌,这是活血的用药,孕妇大忌。”
“禀老侯爷,这是在严嬷嬷与绿兰的屋里搜出来的益母草以及生川乌……”
“老侯爷,我是益生堂的掌柜,前段时间这两人来我的药房买了益母草等几味活血药,因为是尾货,我便宜算给了她们,所以这事我记忆深刻……”益生堂的掌柜指了指身旁两人。
这时候众人往这两人看去,她们正是年冯氏的心腹仆妇,两人都是府里的管事娘子,一向听年冯氏与小冯氏的话,现在两人都一副被拆穿的样子低垂着头。
年老侯爷大惊,他看向年冯氏的目光恨不得杀了她,那是他年家的嫡曾孙,她也敢暗下杀手?实在可恶透顶,因为愤怒,他将手中的茶盏掷落在地。
“咣啷”一声十分响。
年冯氏心头狠狠一跳,也恶狠狠地瞪着这两人,她们居然会反咬她一口?枉她一直对她们不错,遂指着那两个仆妇道:“我有哪点对不住你们?你们被人收买了做假证来陷害我?你们说啊,说啊……”
“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分明就是你的行为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盛宁郡主打断她的话,再度开口,“不止如此,三叔,你还认得这绿兰否?她可是曾经在你院子里侍候过,我听说她勾引你不成,反被三弟妹发落,最后不知为何又辗转到了我儿的院子里?三弟妹,你说呢?”
小冯氏真的后悔得想要咬舌,当初逞什么英雄出什么头,不把这绿兰荐给婆母,她也不用受这牵连之祸。
年咎一眼就认出了绿兰,当初也是看她勾引得可笑,才会想要上她然后再打发掉,原以为依妻子的性子,这绿兰早就被打发掉了,哪里知道她原来在侄子的院子里活得好好的,还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来?这时他狠瞪向妻子。
小冯氏更是一言不敢发,低垂着头躲避众人的目光。
乔蓁一脸气愤地瞪视年冯氏,“原来如此,没有祖母的授意,她们又怎么会害我?祖母,敬茶那天我就知道你不满意我,可我有哪点得罪你?你要这样害我的孩子?”眼泪掉了出来。
年彻忙安抚地拍拍她的背,“太医叮嘱过,你现在不能掉眼泪……”眼角的余光却是冷冷地射向年冯氏与小冯氏。
盛宁郡主看向脸色变得难看的威武侯,上前安抚乔蓁,“儿媳妇,你不要难过,我即刻就进宫请伯祖父给你做主,这等妇人不配当你的祖母,相信伯祖父会比我更气愤。”
这话是她刻意说给威武侯听的,乔蓁还是圣公主呢,皇上的用意人人皆知,现在孩子没了,指不定传进宫里皇上会震怒不已。
威武侯自然也知道乔蓁的身份特殊,因为年家与盛宁郡主,乔蓁这敏感的身份才会被皇上接受,更何况他早就收到了小道消息,皇上已将太子未出生的孩子与乔蓁肚子里的娃赐了亲,可见圣心用意。
现在孩子没了,皇上震怒是必然的,这么一想,他也有几分怒火地看向年冯氏这姑姑,她就不能想长远点?嫉恨大房以后再找机会就是,等那娃娃出来再说,急于现在动手,只怕威武侯府也要跟着遭殃。他办砸了几件差事,圣眷正差,为子孙后代早就提心吊胆不已,这姑姑偏还要雪上加霜?
年冯氏看到侄子指责的目光,顿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