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么?”苏景白连公文包都没放就直接进了厨房,东看看西看看的,最后将视线移到灶台上的锅中,凝眉看了一会这才看明白:“你在熬糖浆?”
顾向晚一边熬糖浆一边准备炸土豆,听到动静便回头看了一眼后又转回去,熟络地打招呼道:“你回来了啊。”当一种意料不到的习惯正在慢慢养成的时候,对于有些人的气场她已经不再感到陌生跟意外了。
“这是打算做什么好吃的?”苏景白倚在灶台边沿,歪过头好笑地看她。
“土豆拔丝。”顾向晚做的正在兴头上,眼角扫过他微微弯起的嘴角,不免有些不解地问道:“你好好的一个人在笑什么?”
苏景白的嘴角一僵,怎么被她说的自己像个白痴似的傻笑,“我突然发现你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诶,你走开一些,油会溅出来的。”顾向晚顺口接下话,将土豆块都倒入油锅中又拿起铲子拨弄着,以免将它们给炸焦了,油烧的很热,土豆一放下去就发出“兹兹”的声响,她还很老练地指使苏景白站远一些。
苏景白也听话地往外挪了挪,还不忘关心道:“你也小心别被溅出来的油给烫到了。”女儿家的身体比较娇贵,要是烫到留下疤痕那可就不好了。
顾向晚胡乱地点头应了声,便开始大展身手演绎着一道土豆拔丝的成长过程。
“哪里不一样了啊?”没听到他的回答,顾向晚又问了句。
哪里不一样?这个要苏景白来说,他也说不来。
觉得她不一样,可能是因为从前还不认识,也许她本来就是如此,只是他们看到的是太过表层的光环,而条件性地忽略了其他;可是他又是真的觉得她是有不一样的,这种不一样是在这些天的接触中他能感受到一种情绪的释放跟变化,越来越趋于宁静,有种现世安稳的平和,让他跟她相处的日子里可以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与放松。
就从目前来说,他是真的觉得她挺好的,没有矫揉造作,也没有胡搅蛮缠,除了外貌跟家世之外,她本身也是颗闪光点。而且责任感很强,心地也善良,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毛毛的缘故降低身份来他家里做家务,虽然不能说做的很完美,但是能看得出来有认真在做,这样很好。
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能说出她这么多优点。
顾向晚问了半天都没听到回音,侧过头一看就见这个男人一声不吭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既然不聊天那就让他做事吧,于是指着炒好了的几盘菜说道:“苏景白,你把这些端出去吧。”
这一声“苏景白”,别说苏景白愣了,就是她自己也都愣住了。
顾向晚咬着牙在心里懊恼了一下,她怎么就突然神经大条这么直白地喊人家的名字了,搞的跟他很熟似的,会不会被这男人鄙视啊?!
不过名字起着不就是让人叫的吗?再说反正叫都叫了,她这样心虚反倒显得自己有什么不轨思想。
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下气,顾向晚轻皱着眉头看他,理直气壮道:“帮忙端出去啊,怎么一直站在这里瞎看!”
好嫌弃的语气……
“好,我来帮忙!”苏景白低低地笑着说,在她一张脸彻底红之前连忙端上一个菜,临走前还好意叮嘱道:“看锅啊,小心土豆炸焦了。”然后便优雅地转身走了出去。
顾向晚咬唇瞪着某人潇洒离去的背影,一动不动的,不过在趁他再次进来之前又赶紧掉过头不去看他。
晚上吃饭的时候也很安静,之前他们在用餐时还会时不时攀谈几句,不过今晚就只有在毛毛问问题的时候他们才会搭上话,顾向晚坐在他身侧浑身都觉得不太自在,只能将注意力都转移到小家伙的身上,尽量淡化身边人的存在感。
“很好吃。”
在晚饭结束的时候苏景白很真诚地说了一句,顾向晚冲他扬扬眉,“不都是你教的,夸我就等于夸你自己喔。”
“我指的是这道,你自己学的。”苏景白指了指桌上吃了差不多的土豆拔丝,对于她故意“挑刺”的话并不在意。
“…。谢谢。”顾向晚的话刚落下,桌面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盯着那串陌生的号码半晌后才惊喜地抓起电话往楼上房间小跑去,末了还不忘对苏景白跟毛毛告别:“我去接个电话。”
苏景白望着她一路小跑的背影渐渐地蹙起了英挺的眉毛,是谁的电话能让她的态度转了个一百八十度,这么的高兴?
……
电话是从英国打过来的,她一进房间就将门关上,不过电话铃声已经断了,顾向晚握着手机坐到床边,等着屏幕再次亮起。
果然,才几秒后电话就又打过来,这次顾向晚毫不犹豫就接了起来,并且对着听筒高兴地问候:“曾小瑜?!”
“hello!向晚宝贝!issyousofa!”哪知道对方比她喊得更大声,并且伴随着滴滴答答的声音。
顾向晚捂着唇有些激动,要知道曾小瑜可是她在英国三年相伴无间的闺蜜,她爸妈在她十五岁的时候举家移民到英国,当年她失恋要回国的时候曾小瑜差点也陪她回来了,最后还是被她劝住,而且曾爸爸曾妈妈也并不是很同意让她回国。
这两年她们相聚的时间并不多,就连打电话煲电话粥的时间都不多,因为她的私人时间少,而且一个心思都沉浸在过往里的人,那段时间她也并不想去接触曾经熟悉的人,既怕触景生情又怕毫不知情,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