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镜言这样说倒也不全是为了安慰顾容与。/p
“你现在这么自信,只是认为天正帝不同意这件事情,万一准提给的利益足够大,天正帝也同意了呢?到时候你怎么了?”/p
顾容与当然明白梵镜言是何意思,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生气,认为梵镜言是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压在了别人身上,尤其这个人还是天正帝,也是最不可靠的一个人,怎么能相信天正帝那种自私自利的性格,就一定不会同意这件事情呢?/p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不管是谁设计了让你和若洛麟相见,但现在这件事情已经泄露出去了,整个江陵都在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在打听,你到底是谁,别说天正帝不允许,万一民意同意了呢?”/p
顾容与最怕的也是被民意裹挟,谁都知道和准提打仗会让赋税加重,百姓过得没有原来好了,就算身在江陵也能明显的感觉到。/p
今年的生活和去年相比要紧巴了许多,百姓虽然不说,难道其他人还感受不出来吗?/p
现在有一个特别好的选择摆在他们面前,只要派出一个人去和亲,立刻就能解决这种问题,再也不用和准提起争执,也没有战事发生,那么赋税就不会加重,百姓就能过上好日子。/p
百姓不在意谁去和亲,只要不是自己家的孩子,还会有什么担心的呢?/p
说句难听一点的话,百姓连龙椅上面坐的是谁都不太关心,天正帝让他们日子艰苦,他们就能推翻天正帝,同理,盛云瑱要是有魄力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百姓就会推举盛云瑱。/p
他们只在乎自己吃饱穿暖,并不在乎是被谁统治了,现在梵镜言一个人和亲,能换来整个南晋的和谐平稳,谁还会在意梵镜言心里愿不愿意呢?/p
天正帝愿不愿意对于百姓来说也不重要,民意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虽然人总是说皇权至上,天子一言九鼎。/p
但是天子说话真的那么有用吗?如果天子在某一件事情上和民意相悖,真的惹了众怒,天正帝要怎么办?/p
天正帝的自私自利体现了他最在乎的是自己,若是让梵镜言和亲,是侵犯到他的利益了,那么如果惹了众怒,让百姓想要推翻他才是根本。/p
他在乎皇位比在乎这些女人重要多了,对于他而言,一个能被自己利用,来扳倒顾容与的小姑娘,绝对没有他的皇位重要。/p
他在皇位上有无数种方法能够扳倒顾容与,但是他不在皇位上,他很有可能就会被顾容与反杀,这么简单的道理,天正帝难道想不明白吗?/p
他现在的愤怒不过是因为他不知道百姓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旦民间讨论这件事情开始越来越多,大家开始倾向于让梵镜言去和亲,天正帝难道还会继续不同意吗?/p
顾容与这边着急上火,而梵镜言竟然能镇定地坐在椅子上,听完了顾容与的一番分析之后,无所谓的摊手。/p
“事情已经发生了,着急上火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事情就是调查清楚这件事情,既得利益者到底是谁,对我来说合不合情无所谓,大不了先杀若洛麟,我再回准提杀一遍若洛敦就好了,凤楼吟已经离开准提,那些人对我来说不堪一击,那我还怕谁呢?”/p
顾容与觉得头疼,真的很想撬开梵镜言的脑壳,看看她脑子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关心,反而想的是如何将这件事情利益最大化。/p
“如果最后天正帝被民意裹挟,必须要让我和亲,我也一样可以和天正帝谈条件,以若洛敦的死,准提的内乱来换取我的自由之身,很划算的买卖。我并不认为这件事情有什么难办的,进可攻退可守,只不过我心里不爽快的是,我竟然是被人算计着和若洛麟相遇的,所以现在我要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有几个人在其中谋划。”/p
梵镜言脸上不痛快的神色不似作为证明,她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p
顾容与怒急攻心,只觉得鸡同鸭讲,根本就和梵镜言说不清楚,他又不能把自己满腔的心意念给梵镜言听,最后只能恨恨的一甩袖子,转身走了,眼不见为净。/p
“姑娘,世子爷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p
看着顾容与决绝离去的背影,簇水小心翼翼的对正在喝茶的梵镜言提了个醒。/p
“他哪次不是真生气了。”/p
梵镜言端着茶杯放到自己的嘴边,闻言撩起眼皮斜睨了簇水一眼,似乎是奇怪她的大惊小怪。/p
顾容与和她说话十次都有八次是被她气走的,都已经习惯了,何至于要大惊小怪呢?反正要不了多久顾容与就回来了嘛!/p
再说她刚才说的难道没有道理吗?梵镜言觉得自己字字珠玑呀,根本就没错嘛!/p
天正帝简单粗暴地否决了若洛麟的提议,让盛鸿直接拒绝他,然后带着满腔怒火去太液池边散心,他不明白梵镜言是怎么和若洛麟相遇的,就冲着梵镜言能刺杀若洛敦来看,他就不可能让梵镜言去准提和亲,准提简直是痴心妄想。/p
徐大办已经很久没见天正帝如此愤怒过了,他也不敢出言劝慰,只能小心的陪在天正帝身边伺候着。/p
本来天正帝以为太液池这边没有人,故意过来找个清静,没想到他还没靠近湖边,就听到那边传来两个小童叽叽喳喳的声音。/p
“三哥我和你说,我今天遇到一件好玩的事情,我看到两个人打架了,特别的精彩,看的我都想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