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的父亲找过来的时候,顾容与正和梵镜言在营帐外面不远处的空地上喂招,只听到营帐前面吵吵嚷嚷的,顾容与和梵镜言都没有在意,还以为是哪家又打起来了,这种事情在秋围上并不少见。/p
本来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平时也有个摩擦什么的,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随意动拳脚的时候,自然也都无所顾忌,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的事情屡见不鲜。/p
上一次秋围的时候,各家勋贵子弟寻衅报复的事情就没少发生,天正帝也不拘着,最好各家人的矛盾都爆发的大一点,他心里才高兴,世家不能拧成一股绳,才是天正帝最想看到的事情。/p
所以趁着秋围的时候,大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几乎是一种默契。/p
当然各家吃了亏,回家找爹娘,准备讨回一个公道的也不在少数。/p
天正帝最不耐烦处理这种事情,所以一般都让各家自己解决。/p
梵镜言来之前,顾容与特意把这条有特色的约定和她详细的说了,故而,此时听到外面的动静,两人谁都没有理会,还以为是哪家输不起的,小辈回去找了爹娘过来讨公道呢!/p
因着营帐挨的都比较密集,所以他们也没有注意到,其实吵闹的营帐主要是集中在顾家这一片。/p
还是七令匆匆的跑过来,叫停了二人才说明白,“世子,符侯爷来找您了,说要给他家小侯爷讨一个公道。”/p
顾容与放下剑,眉头皱起,“怎么就跑到我这来要公道了?”/p
梵镜言脑子转得快,立刻想到今天下午顾豫立的事情,转头问七令,“他可是说自己的儿子被人打了?”/p
“是。”七令自己也觉得奇怪,今天下午世子爷根本就没离开过营帐周围,一直在这边忙活,怎么就能出门打了他家的小侯爷,“符侯爷一上来就说世子爷打了他的儿子,现在站在前面不走呢,非得要讨个说法。”/p
梵镜言对顾容与说:“应该是今天下午和顾豫立起冲突的那位,我当时看不过眼帮了一点小忙,他走的时候身上可是完好无损的,除了脑袋上被我抽了一树枝之外,并没有其他伤,若是待会你看到他鼻青脸肿,那保不齐是有人要算计你。”/p
这种事情在秋围上也屡见不鲜,也不知道天正帝到底是助长了什么风气,反正整个秋围的氛围就不是那么让人喜欢。/p
梵镜言可算是理解,南晋的朝廷,官员之间为什么都不和谐了。/p
虽然天正帝这种方法禁止了他们拉帮结派,可是也对他自己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也不知道天正帝到底图的什么,要选择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维持君臣之间的平衡。/p
武林盟主一个江湖人都不禁感慨,天正帝的脑子不太好使。/p
下午的时候,顾容与一直在陪着顾德曜说话下棋,当时七令进来禀报梵镜言和顾豫立的事情,他只是听了一耳朵,并没有详细的问,只知道梵镜言没有受伤,吃亏就没放在心上。/p
此时听说梵镜言抽了符家小侯爷的脑袋,没去关心那小侯爷的脑袋怎么样,反而问梵镜言,“他有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让你不高兴?”/p
梵镜言失笑摇头,“那怎么可能呢,我搬出了世子爷,可比任何人都好使。”/p
顾容与从八归手里接过帕子,擦了擦额上和手心里的汗,随后对梵镜言说:“你回去休息,我去前面看一看。”/p
来闹事的侯爷姓符,是宫里面柔妃的父亲。/p
符侯爷的地位并不比镇国公低,主要是因为他在宫里还有一个当妃子的女儿。/p
然而符小侯爷之所以不敢跟顾容与抗衡,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柔妃的身份并不高。/p
柔妃曾经是乔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只是后来被天正帝看中侍寝又怀了身孕,育有一子一女,随着皇子和皇女的降生,天正帝才一步步升了她的位份。/p
柔妃后来坐到了妃位,天正帝也不好让她的娘家人太难看,所以随便给了一个爵位。/p
但也是有名无实的那一种,所以在权势和底蕴上,符侯爷都不如镇国公。/p
柔妃自己也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一再耳提面命,在江陵这块地方要低调做人,平日里小侯爷在外面嚣张跋扈,但也知道分寸,总是会挑衅一些身份不如自己的人,对于那些身份上有忌讳的,他是向来碰也不碰。/p
小侯爷是家里的老来子,平日里也是宝贝的宠着,他自己心里有数,在外边也没闹出过什么大麻烦,符侯爷对他一向放心。/p
然而符侯爷万万没有想到,不过是一次寻常的秋围,一个下午没见着的功夫,晚上的时候,符小侯爷就被人抬了回来,脸上打的鼻青脸肿不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只能一个劲儿的叫着疼,看的符侯爷心疼不已。/p
自己的眼珠子被伤成这样,符侯爷顿时就忘记了女儿的嘱托,问过随从,小侯爷今天都和谁起冲突之后,立刻就把目光锁定在镇国公府。/p
他想也不想挽着袖子就来了,站在镇国公府的营帐前,势必要找顾弘祯讨个说法。/p
“符侯爷,你先消消气,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p
顾弘祯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本来在营帐里待的好好的,还想着明天怎么能在秋围上出一点风头,没想到就被符侯爷找上了门,说什么要让顾容与给他一个说法。/p
“我消什么气!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