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程递了一张干饼给江月晚,江月晚连连道谢的接下了。虽然她更想吃的是范程手边的凉糕,但她又不能对着人家的好意挑三拣四。于是江月晚细细的咬了一口干饼,只觉得难以下咽,又灌了些水,才勉强吞下去。/p
“这位老哥是连州人吗?”范程是个热心肠,也是个嘴巴停不下来的,他不敢找严肃聊天,另一边坐着的白狐就更加不会找他聊了,逮着有个忠厚老实的老大哥,那得一起聊聊天解闷。/p
“我不是,是来连州投奔亲戚的。”唉,真想安安静静的坐她的大门口。/p
“怪不得老哥的口音不似连州人,倒像是南方的。”/p
“是啊,家里穷,找不到事情做,就过来这边,亲戚家帮运作了这么一个工,总算是可以糊口。呵呵。”江月晚憨厚的应答。/p
“那敢情好。”/p
两人说话间,严肃在一旁不参与也不打扰,白狐则完全无视。/p
因为干饼上撒了好些芝麻,而江月晚实在是不爱吃,所以就着和范程讲话的时候,一点一点的把芝麻都扣了出来。/p
“老哥不爱吃芝麻?”范程发现了她的小动作,虽不明显,但范程没地方看,所以观察得仔细了些。/p
因为范程嗓门大,是以这句疑问清晰的传到了白狐耳中,白狐紧闭的双眼又开了眸,望着地上的芝麻,眼睛微眯。/p
“啊,有些塞牙。”江月晚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一下。/p
“那换个凉糕你吃吧。”范程拿出了严肃买的凉糕递给了江月晚,反正他也不爱吃。/p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东西这么贵。”江月晚摆手,一副不敢接手的样子。/p
“没事,吃吧,我们也不爱吃,不吃的话就浪费了。”/p
“那,那就谢谢大爷了。”江月晚接过了手,随手拈了一块放进嘴里。嗯,还是凉糕好吃。/p
就在这时,白狐突然起了身,严肃范程全都望了过去。/p
只见白狐朝着马车方向前去,入了车厢,不一会儿拿了个小包裹出来。而后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从衣襟处拿出了一小锭银子,精准的射到了江月晚的脚边。/p
“买你的。”说罢,白狐打开了包裹,里面正是两块凉糕,一块桂花的,一块枣泥的。/p
严肃盯着白狐手机的凉糕,蓦地眼神变得深邃。/p
“咦,老哥,你也买了凉糕?”范程顿时疑惑了,刚才这大汉肚子咕咕直叫,也不见他拿东西出来吃,还以为他什么干粮都没带呢,是以好心的叫他来一起吃,却不想他也有,但为何不吃呢?/p
“啊,是,我早上要收工的时候,见街上有卖,我家婆娘最爱吃这玩意儿,所以买了些,想留着带回去给她好好尝尝的。”妈呀,白狐真是给她挖了一手好坑。/p
“是这样啊,老哥真有心,嫂子一定很高兴。”范程是个心大的,也没有怀疑便信了。但严肃不一样,这两块凉糕跟那少年买的是一模一样的口味,这汉子一开始还不愿意拿出来,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p
“呵,见笑见笑了。”江月晚又摆出了一副憨厚老实的表情,真诚得不能再真诚那种。/p
江月晚吃完凉糕本打算坐回门口的,但范程一直热情的留她在一旁聊天,所以她被迫一直坐在火堆旁边。因为易容的脸被雨水沁湿过,又一直被较高的温度烤着,所以江月晚已经感觉到这张脸快撑到极限了。/p
于是,她向范程告了个辞,说要出去小解。范程了然的向她摆了摆手。/p
江月晚出门后不久,白狐悄然起了身。严肃和范程自也注意到了。/p
江月晚出得殿门后,径直往马车方向走,但走了几步,已然发现白狐跟在她身后,虽然白狐的身影完全隐匿,但她仍旧察觉得出来。白狐这人,绝不可能跟着人一起去方便,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他对她产生了怀疑。江月晚回想自己哪里做得不妥的地方,大概就是闪避范程那时,引起了白狐的注意。/p
但现今白狐还只是怀疑,所以没有出手,只跟在了后面。江月晚走到马车旁,先是拾起了一些干草放到马儿的嘴里,然后找了个角落站定,作势要解开裤头。/p
白狐果真转过了身,不再盯着江月晚,可仍旧藏在她身后。/p
这白狐疑心极重,此举只能拖住他一时,如再无法打消他的顾虑,就只能逃了。江月晚拧紧了眉。/p
“咦,怎么突然想来个大号?”江月晚喃喃自语。然后忽的蹲下了身子。/p
污秽。白狐见状,转身回了大殿。/p
“呼。”江月晚一口浊气吐出,总算是把他给骗走了。/p
趁着这段间隙,江月晚拿出了怀里的药水,对着脸上的面皮开始修补。这过程不算复杂,但麻烦的是需要先揭开贴合不紧密的部分,如若此时白狐再度返回,那么她必将暴露。/p
白狐回到大殿后,约莫半刻钟,突然想到了什么,蓦地睁开了眼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直直的往外赶。是了,刚才只听那车夫说小解,见到了动作,却未听到声音!因自己嫌污秽转身走了,现今回想才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p
严肃见白狐两次起身出殿,第二次更是动作急促,也觉得有什么不妥,便跟着出了去。/p
此时,江月晚还没有完全弄好,但耳尖的听到了白狐的脚步声,知他定是再度起疑回来了,果然,白狐的名号不是江湖白给的,比狐狸还狐狸。于是江月晚也顾不上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