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含泪下去,却是对着金铃感激的一瞥,她知道,若是等着姨娘亲自动手,只怕她半条命都会没了!
贾氏却是狠狠的将桌上的茶具一扫而空,顷刻,精美的彩瓷茶盅碎了一地,噼啪的碎裂声却是又响了一刻钟才归于寂静!
“回太太,老爷来了!”一个小丫头惊慌失措的在帘子外回话,隐约的还带出了几分兴奋欣喜。
自太太搬到这院,就没出过院子,老爷也不曾来过,虽然她们是新入府的,不知老爷和太太之间出了何事,但是,只要老爷肯来,就说明太太还是在老爷心里有地位的,她们做下人的也跟着高兴,这些天办差事,她们明显的感觉到西院丫头看她们的眼神不屑、得意、鄙夷,她们个个憋了一肚子火,要知道,那边不过是个姨娘,她们伺候的才是一家的主母!
许婆子的第一反应是惊喜的看向太太,而太太却是看向了大小姐,许婆子只好跟着转了视线看向大小姐!
丹丹是真心的爱叶氏,所以,在艾天佑的问题上,她一直很矛盾,一方面想强势的让叶氏与艾天佑决裂,另一方面,她总是忍不住想,这样做叶氏会不会受到她带给的伤害。
这个时代,女人虽可以再嫁,可是实在少之又少,特别是有一个已近及笄女儿的妇人,再嫁与礼制无碍,却与世人的观念难容!她不知道还能不能为叶氏再觅到一个可靠的肩膀?
若不是白天遇到了冷君奕,或许她会冲出去对艾天佑大吼让他不要来打扰她们母女,可是,每个人都有他必须要走的路,必须要面对的命运,必须要承担的结果,叶氏也有自己的无耐和期待。她没有权利代叶氏选择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在叶氏如何对待艾天佑的问题上,丹丹深感无措,踌躇间丹丹无意识的站起身,“娘,女儿走了!”
“小丹,今晚陪娘睡吧?”叶氏拉住了女儿柔软纤细的小手,对许婆子道:“你去跟他说,我累了,和大小姐歇下了!”
许婆子看了两人一眼,虽然有话想说。终是轻轻叹了一声走了出去!
半晌,丹丹听到许婆子悄悄的叮嘱院里的丫头:老爷去西院的事你们胆敢多嘴让太太听得,仔细你们的皮!
丹丹气的咬牙。真想把叶氏拉起来劝她和离,回身看看熟睡的叶氏,轻轻的给她拉上轻纱被,却是不知道,叶氏看似一动不动。泪水早已浸透了枕巾。
“什么?老爷……你来就是为了跟妾身说这些?”贾氏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失而复得的惊喜还没有褪去,一盆冰碴子当头兜下,刺的她透心凉,她一个摇晃,跌在地上。那个男人却没有如以往一般立刻怜惜的将她抱进怀里。
虽然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毕竟她是嫡妻主母,往后该立的规矩你还是立一下吧。她本是敦厚、温和之人,只要你处处礼遇她,她必不会苛难于你,即使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梅儿多忍耐一些。毕竟,将来梅儿的亲事。要经过她这个嫡母点头才行!
这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跟她说的话,知道他去了东院,她心如刀割,猛的听他来了这里,她欣喜若狂,激动的差点哭出声来,可是,他一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对着她的心窝子捅刀子,这让她情何以堪!
贾氏匍匐在地上抠断了刚刚精心修剪的指甲,她心中燃烧着疯狂的恨意,面上却哀怨悲怜,“妾身,谨遵老爷教诲!”
她抬起雾蒙蒙的眸子,“妾身什么都可以忍受,都可以失去,唯独不能失去老爷的心!”
地上的女人,一脸的柔弱乞怜,将他视为神邸般的依恋、仰慕,彻底的浇熄了他在另一个女人那里遭到闭门羹的气怒之火。
这就是琴儿,永远这么柔顺、善解人意,刚才还怕她哭闹不愿意,所以一来他就板着脸直接说出口,就是怕对上她哀怜的眼神,让自己无法狠下心来。
现在,艾天佑心中又心疼又欣慰,再也忍不住将脚下猫儿一般娇软的人儿抱在怀里,温柔的,一点一滴的抹去她脸上的珠泪,“琴儿,你的委屈我都看在眼里,我心里有数,定不会亏待了你和梅儿!”
“嗯!妾身信得老爷!”一声娇软气若幽兰的嘤咛彻底的点燃了艾天佑某处的神经,他闷哼一声将怀中的美人抱上床,长驱直入、恣意驰骋,却不知在极致的低泣、吟哦声中,身下娇媚如水的女人眼中却闪烁着毒蛇吐蕊般的阴毒火花。
第二天一早,丹丹见叶氏睡的熟了,便悄悄起身和许婆子说了片刻,回了自己院里!
而贾姨娘,一身粉红,娇艳如花,规规矩矩的来给太太请安,说是从今以后会亲自伺候太太穿衣洗漱,捧汤伺羹。
可太太依然不愿见她,贾氏便依着规矩安安静静的站在檐下等了半个时辰,并无半分愠恼,最后恭谨的离开,“太太可要保重身子,老爷昨儿一夜交代妾身一定要伺候好太太,妾身酉时再来给太太请安,伺候太太!”
眼尖的小丫头便凑在一起,在院门口窃窃私语。
“瞧见没,贾姨娘今天穿的低领,脖子里一片紫痕?”
“啊呀,不会是被虫子咬的吧,还是被老爷掐的?老爷昨晚可是去了她那里!”
“不光脖子,耳朵后面也有殷红,我瞅着她的嘴好像也有些肿了呢!”
“嘻嘻,傻吧你!这都不懂!”
“唉,也难怪老爷这般,咱们太太怎么能跟那位花儿一样的比呢!”
“你们都住口吧!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