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本就被飞剑所伤,方才更是被陆拙破了地遁之术,强行拘押了出来,因此一身伤势远比柳三娘严重。而且不知陆拙是否有意为之,那柄追杀柳三的飞剑,并未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柳三自半空摔落下来,一半是被飞剑封锁了气机,一半则是被同伴惨死之状吓的。/p
陆拙有意令二人反戈相击,必然要撤去对柳三的禁锢,后者恢复了气机流转,几乎没有任何思索,抢先杀向了吴大。铃铛激荡的半透明音波,如同绳索般,一道道、一根根的拉紧绷直,将吴大困住。/p
吴大脸色稍变,嘶声道:“柳三,莫要中了借刀杀人的圈套,我若是死了,你断然也活不了。”/p
“大哥,这些年来你享尽了好处,留给我们的都是些残羹冷炙,白芙城的赵公子许诺你三件法宝和两本秘笈,可你上下嘴皮一碰,便只剩下了一件法宝、一本秘笈,交由我四人平分。你心中,不也是二桃杀三士的险恶想法么?”/p
柳三娘的声音伴着铃铛的声音飞出,而铃声无处不在,便显得柳三也无处不在一般。/p
吴大蜷缩着身子,在重压之下,尚且不能挺直身子,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三妹,这都是你自找的。”/p
话音未落,吴大身上一物一振,一圈气浪顿起,如同潮涌涛掀,不但将困住自己的音波全部震碎,连同周遭的铃铛声也同时一静,尤其是柳三娘手脚处的铃铛同时炸开。石子路上人影一闪,吴大便已经消失在原地。/p
柳三娘飘忽不定的身形顿时显化,不等她抽身暴退,身体便挨了吴大结结实实的一拳,呈流星之势坠落地面,石子路上碎石飞溅。/p
瞬息之间,场间形势立变,伤痕累累、处境困顿的吴大一举扭转了局面,观其出拳,想来方才的惊慌与力竭都是假装,目的就是为了引柳三娘上钩。/p
柳三还要躬身再起,却见吴大直线下落,几乎与柳三前后脚落地,伸手又是一拳,直接将柳三娘砸得趴下,后者便再也爬不起来。/p
吴大伸手将柳三脑袋摘下,一个起落,便到了陆拙跟前,神色恭敬的将柳三娘尚未瞑目的首级递了上去,“还请前辈信守承诺。”/p
陆拙虚着眼,没有去看那颗首级,而是打量着面容普通的吴大,“瞧着泯然众人,着实是下手狠辣,没能带走陈立雪,而今又杀了其余四位,回去后你如何交差?”/p
“自是不能回去复命,若前辈高抬贵手,今夜就此远走高飞,绝不会再出现在前辈跟前。”吴大捧着首级,躬身说话,动作一丝不苟。/p
陆拙笑了笑,“跟你说话倒是不费劲,可惜了了,谁说前辈就一定要信守承诺呢?”/p
吴大面色骤变,却是肩膀一动,身体就要向后滑去。便在此时,一只毫无力道的手掌轻轻排在了吴大的肩膀上,吴大当即呆立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作。/p
而在吴大身侧,一个晴朗的嗓子响了起来,“劝你不要做傻事。”/p
陆拙收回拍打吴大肩膀的手,目光从高而远的夜空中收回来,像是感叹也像是警告,“即便真能跑脱了,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识相点,就给我说说白芙城的赵公子,是怎样一回事?”/p
吴大吞了一口唾沫,心中不敢再有半点异样的念头,尤其是陆拙鬼魅一般的速度,让他心生忌惮。/p
“赵冷云在白芙城中,明面上的身份是浪荡无忌的衙内,最好收集美人,此人极其擅长工笔细描,曾放言要画尽天下美人,传闻此人画有一副千娇百媚图,其中便描摹了来自各地的娇媚美人。”/p
吴大说到此处,抬起眉头看了陆拙一眼,见对方并无任何反应,只好继续说下去,“实际上,此人的真实身份是国师吕良臣的记名弟子,专为果实搜罗各地具有修行潜质的妙龄美人,一旦得手,便会按批次送往京城。”/p
陆拙眉头一挑,“按批次送?这位吕良臣国师,难道还想效仿寡人之疾,上演一出三宫六院不成?”/p
“不是。”吴大摇了摇头,“国师修的密宗欢喜禅...”/p
陆拙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若是答得出来,我便放你离开。”/p
吴大在陆拙的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如今的他是砧板上的鱼肉,自然只能听凭陆拙的指挥,一个能够瞬间打杀自己五人的剑修,便是放在一国江湖之上,也能有一席之地了。池浅藏蛟龙,古人诚不我欺也。/p
陆拙打了响指,示意一旁的陈立雪过来,“陈姑娘,方才那场文战,你我还未分出胜负,不如由你,给他出一个字谜,如何?”/p
陈立雪眼神古怪,不知这位深藏不露的高人究竟是何用意,不过救命恩人有求,陈立雪自然不无应允,略微想了片刻,便抬头对吴大说道:“东风不与周郎便,打一四字成语!”/p
吴大腰板挺直的一条汉子,闻言当即跪下,哀求道:“前辈饶命!”/p
“孺子不可教也。”陆拙叹了口气,抬脚轻轻将吴大踹了出去,笑骂道:“滚去同白芙城的赵公子知会一声,就说他那幅千娇百媚图,陆某要了。”/p
吴大不敢有任何停留,当即抽身离开,转眼间便消失在石子路的尽头。/p
陈立雪却是眼神熠熠的盯着陆拙,“前辈一定有了答案吧?”/p
陆拙将黑小二喊过来,“小儿呀,这一道谜为师前日与你等说过,还不快点告诉这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