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澹台肃珩作答,阳灵犀已经拽住他的胳膊:“我不管,你要还当自己是个男人的话,你就该负责,你现在就跟我一起进宫去,咱们现在就走。”她一边说一边将澹台肃珩往门外拉。
澹台肃珩自然不会依她,大掌一抽,阳灵犀便拽了个空,身子一踉跄,差一点就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带着满腹怒火回身一看,澹台肃珩已经转身走到竺饮清面前了。
“跟我走。”
竺饮清还没回过神来,手腕已经被紧紧握住。由不得她挣扎,澹台肃珩拉上她便走。
阳灵犀一看澹台肃珩似乎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还那么顽固地要跟她抢秦清,不由得火冒三丈,冲上去挡在两人前面,迅速握住竺饮清的另一只手,昂头恶狠狠地瞪着澹台肃珩:“你放开她!”
阳灵犀气极了,声音已经抬得很高,这般一吼,把竺饮清吓了一跳,她连忙安抚:“灵犀……”早已被怒火笼罩的阳灵犀根本听不到她的话,只知道一心与澹台肃珩对峙。
“你松手!”澹台肃珩的怒火也不逊于阳灵犀,一双黑眸沉得要滴出墨来。
“该松手的是你,男女授受不亲,你拉着秦清要做甚么?”阳灵犀气势不减。
夹在两人的战火之间,竺饮清头昏脑胀,只想赶快息事宁人,连忙趁着空子对澹台肃珩道:“将军,你先松手,我……我先跟郡主谈谈。”
“谈什么?你没必要再和她谈。”澹台肃珩的声音保持着平静,然而他眼中的怒气不退反盛。
竺饮清被噎了一句,只好换个对象,她转头看向阳灵犀,请求道:“灵犀,要不你先回府,好么。我再劝劝将军。”
一句话刚落地,澹台肃珩带着怒气的声音又迫近了:“劝什么?劝我娶公主吗?”
“你……”竺饮清皱着眉头,瞪了澹台肃珩一眼,却见他同样瞪过来。握着她手腕的大掌仍是紧紧的。
“我不回去,秦清,这件事今天一定要解决。”阳灵犀丝毫不肯退步,明亮的眼珠子毫不示弱地看着澹台肃珩。
竺饮清左右为难,形势显然陷入了僵局。
韩束的身影就在此时出现了。
竺饮清一看到从院中奔过来的韩束,心里一喜,急忙喊了一声:“韩将军!”
她本以为韩束来了,这俩人总该收敛一下,不至于继续僵持下去,不想。她料错了,澹台肃珩和阳灵犀只是朝外面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彼此对峙,并且谁也没有松手放开她的意思。
“将军!”韩束已经跨过门槛。进了大厅,他一见眼前的景象,明显吃了一惊,脚步顿住,站在三尺开外盯着眼前古怪的情况。只见澹台肃珩和阳灵犀一人拽着竺饮清的一只手,两人怒视彼此,皆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而被他们夹在中间的竺饮清一脸为难,素眉紧锁。
“将军,这……这是怎么了?”韩束惊讶地问。
恰巧岑儿也在这时迈进厅里来,她方才在后厨就听见前面的动静,这才把手里的活儿交给阿桐,奔过来看看情况。不想一来就看见厅里这么热闹,她吓了一跳,连忙跑到韩束身旁:“出什么事了,将军,姑娘。还有……郡主,你们……你们怎么了?”
竺饮清看着一头雾水的韩束和岑儿,不知道应该作何解释,而另外两个当事人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着没有硝烟的战争。倘若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阳灵犀应该已经将澹台肃珩凌迟一万遍了,可恨人家澹台将军太强大,沉默地接下所有的眼神刀子,而后一伸手拉开阳灵犀的手,将竺饮清的右手解救出来,不等众人反应,直接抱起竺饮清,几大步踏出了门,经过韩束身边时没忘丢下一句:“送郡主回府。”
等到阳灵犀从手腕的阵痛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澹台肃珩的身影已经到了院中。
阳灵犀气得浑身发抖,几欲破口大骂,可刚骂了一句“澹台肃珩你卑鄙”,就被韩束打断了。
韩束毕恭毕敬地朝阳灵犀行礼:“郡主,属下送您回府。”
阳灵犀正在气头上,他这么一说,无异于火上浇油,她一把推开韩束,狠狠瞪他一眼:“别拦着我!”
说完便追出门去,等追到大门外,就只望见澹台肃珩带着竺饮清驾马离去的身影。
阳灵犀在马蹄扬起的飞尘之中气得直跺脚,可也无可奈何,只得上了自家的马车,吩咐车夫回府。
再说竺饮清被澹台肃珩紧紧地圈在怀里,任她怎么挣扎也没法子挣脱他的钳制,只得沮丧地停下来歇口气。
她的手臂刚一垂下,身后那人的声音便贴着耳朵传进来:“你终于知道累了?”
温热的气息在耳畔绕着,竺饮清耳垂发麻,连忙闪躲,偏过头瞪着澹台肃珩:“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反正不让你待在灵犀身边就行。”
一听她提起灵犀,竺饮清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灵犀只是担心公主,这是人之常情,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你有必要和她这般计较吗?”
澹台肃珩猛地一拽缰绳,竺饮清吓了一跳,身子一颤,好不容易稳住,她气愤地偏过身子,刚要开口却愣住了,眼里只望见澹台肃珩阴霾密布的眼眸和铁青的峻脸。
“她没有做错什么?她这般胡闹,要将公主推给我,我也不该计较吗?还是你觉得,我应该感激她,立刻同她进宫面见皇上,再请求赐婚?”
“我……”竺饮清看着澹台肃珩,望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