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说出第二个字,赶车的已抢着道:“有小人等护送夫人回庄已经足够,用不着再劳动他们两位了。”/p
彭鹏飞居然立刻应声道:“是是是,在下也正想告辞。”/p
赶车的道:“这次劳动了两位,我家公子日后一定不会忘了两位的好处。”/p
一个赶车的,派头居然好像比“万胜金刀”还大。/p
沈璧君越听越不对了,立刻问道:“你家公子是谁?”/p
赶车的似乎怔了怔,才慢慢的道:“我家公子……自然是连公子了。”/p
沈璧君皱眉道:“连公子?你是连家的人?”/p
赶车的道:“是。”/p
沈璧君道:“你若是连家的人,我怎会没有见到过你?”/p
赶车的沉默着,忽然回过头,冷冷道:“有些话夫人还是不问的好,问多了反而自找烦恼。”/p
沈璧君虽然还是看不到他的面目,却已看到他嘴里带着的一丝狞笑,她心里骤然升起一阵寒意,大声道:“彭大侠,柳公子,这人究竟是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p
彭鹏飞干咳两声,垂首道:“这……”/p
赶车的冷冷截口道:“夫人最好也莫要问他,纵然问了他,他也说不出来的。”/p
他沉下了脸,厉声道:“你们还不快扶夫人上车,还在等什么?”/p
青衣妇人立刻抓住了沈璧君的手臂,面上带着假笑,道:“夫人还是请安心上车吧。”/p
这两人不但脚力健,手力也大得很,沈璧君双手俱被抓住,挣了一挣,竟未挣脱,怒道:“你们竟敢对我无礼?快放手,彭鹏飞,你既是连城璧的朋友,怎能眼看他们如此对待我!”/p
彭鹏飞低着头,就像是已忽然变得又聋又哑。/p
沈璧君下半身已完全麻木,身子更虚弱不堪,空有一身武功,却连半分也使不出来,竟被人拖拖拉拉的塞入了马车。/p
赶车的冷笑着,道:“只要夫人见到我们公子,一切事就都会明白的。”/p
沈璧君嘎声道:“你家公子莫非就是那……那……”/p
沈璧君想到了将自己与那“小公子”一同做起来的“**”。/p
赶车的不再理他,微一抱拳,道:“彭大侠、柳公子,两位请便吧。”/p
他嘴里说着话,人已转身登车。/p
柳永南脸色一直有些发青,此刻突然一旋身,左手发出两道乌光,击向青衣妇人们的咽喉,右手抽出一柄匕首,闪电般刺向那车夫的后背。/p
他一连两个动作,都是又快、又准、又狠。/p
那车夫绝未想到会有此一着,哪里还闪避得开?柳永南的匕首已刺入了他的后心,直没至柄。/p
青衣妇人们连一声惨呼都未发出,人已倒了下去。/p
彭鹏飞似已被吓呆了,此刻才回过神来,立刻跺脚道:“永南,你……你这祸可真的闯大了。”/p
柳永南道:“哦。”/p
彭鹏飞道:“我真不懂你这么做是何居心?那人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p
柳永南道:“我知道。”/p
彭鹏飞道:“那么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p
柳永南慢慢的下了马,眼睛望着沈璧君,缓缓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将连夫人送到那恶魔的手上。”/p
沈璧君的喘息直到此时才停下来,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感激,感激得几乎连眼泪都快要流了下来,低低道:“多谢你,柳公子,我……我总算还没有看错你。”/p
而在一旁窥视着的邱令龙以及小公子,纷纷疑惑的看向了魏碑。/p
“为什么要这样做?”邱令龙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让这些人自相残杀。/p
“你实在是太狠毒了。”小公子已经断绝了与魏碑为敌的念头,因为死去的都是她的人,她认为魏碑是故意做给她看的。/p
“这些人全都是被逍遥侯控制的人,死不足惜。”魏碑淡淡的说道。/p
“果然如此。”小公子暗自咬牙。/p
“可是我真没有想到柳永南真的有这样的胆量干出这样的事情。”魏碑冷笑一声,道:“你们不会以为让柳永南杀人也是我的主意吧?”/p
“难道不是么?”小公子惊讶道。/p
“有这样的必要么?”魏碑一摊手,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柳永南已经好色到了这样的程度。/p
此刻传来彭鹏飞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夫人的意思,自然是说看错我了。”/p
沈璧君咬着牙,总算勉强忍住没有说出恶毒的话。彭鹏飞叹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救你,但救了你又有什么用呢?你我三人加起来也绝非那人的敌手,迟早还是要落入他掌握中的!”/p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噤,自己连逍遥侯、小公子的手段都承受不住,更不要说是琅琊阁主的手段了。/p
沈璧君恨恨道:“原来是他要你们来找我的。”/p
彭鹏飞道:“否则我们怎会知道夫人会在山神庙里?”/p
沈璧君叹了口气,黯然道:“如此说来,他对你们的疑心并没有错,我反而错怪他了。”/p
这次她说的“他”,自然是指邱令龙。/p
柳永南忽然冷笑了一声,道:“那人也不是好东西,对夫人也绝不会存着什么好心。”/p
彭鹏飞沉下了脸,道:“只有你存的是好心,是么?”/p
柳永南道:“当然。”/p
彭鹏飞冷笑道:“只可惜你存的这番好心,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