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老瞳孔一阵收缩,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强忍着忽然涌现的杀气。/p
张三居然被抓到了。/p
虽然他还有计划,可那个计划风险很大,事后也会被人诟病,是下下之策,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p
三名族老见张三被抓了回来,都不由看了一眼方长老,见对方面容沉静,仿佛老家主中毒,真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p
三名族老差点都要这么想了,可心里再清楚不过,肯定是方长老下的手,只是此人心机深沉,会掩饰伪装罢了。/p
方仁松对儿子的表现甚是满意,微微颔首后看向张三,双眉紧皱,质问道:“张三,是不是你给老家主下的毒,谁人指使你的?”/p
话落,他意有所指地瞥一眼方长老,现场众人的视线也落到方长老身上,带着怀疑与探究。/p
长老一派和嫡系不合众所周知,若老家主死了,方长老极有可能掌权,而且张三本就是方长老的人,这两点都让人怀疑方长老。/p
方长老被气得不轻,厉声质问道:“仁松叔,您审问张三看我作甚?难道是想误导张三,让他陷害于我吗?”/p
方仁松轻描淡写扫他一眼,语气更冷,“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方家众人自有公断。”/p
方兴元看一眼对峙的二人,目光很快转到楚云夕身上。/p
楚云夕早已来到张三面前,什么话也没问,只是凝神在张三身边嗅了嗅,再次闻到那股奇异的药味时,冲方兴元微微点头。/p
凶手正是此人!/p
方兴元接到提示,眼中恨意渐浓,很快又压了下去。/p
张三只是方长老手中的刀,方长老才是他真正的仇人,他今日必要用张三这把刀,狠狠将方长老一击致命。/p
方兴元来到张三面前,对上张三毫不掩饰的仇恨眼神,他微微勾唇笑了起来,这笑看在张三眼中,是十足十的嘲讽意味。/p
张三被桎梏着双肩,跪在地上,一双眼恶狠狠看向方兴元,恶狠狠道:“你这冷血无情的混蛋,你爷爷死了,你还笑得出来。”/p
方兴元也不生气,继续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慢慢扩大,顿了顿才道:“你这么恨我,是因为丫环芝兰吗?”/p
他刚说出‘芝兰’二字,张三就宛如厉鬼般,咆哮道:“你这混蛋,你不配提她的名字。”/p
方长老脸色微变,他比谁都清楚,张三之所以恨嫡系,就是为了丫环芝兰。/p
只要芝兰身死的真相无人提说,他就能把张三利用得骨头渣都不剩,可一旦张三知道芝兰身死的真相,那张三就成了他的催命符。/p
不行,决不能让张三知道真相。/p
方长老刚想出口打断,就听方兴元已经说了出来,他若此时打断,只会让人觉得做贼心虚,所以只得按捺下来,想着稍后将张三灭口,免得被方兴元抓到其他把柄。/p
“芝兰之死,与我无关。府中都知我有一件独一无二的水蓝天锦袍,却不知我还未上身,便被方中仑要去了。”方兴元不紧不慢说着。/p
张三一脸不可置信,怒道:“你别想狡辩,若是方中仑要去了,又怎会无人知晓,也无人见他穿过。”/p
不可能的,方兴元这混蛋一定在说谎,如果那锦袍真是方中仑的,那害了芝兰的人就是方中仑,他一直在为仇人做事……/p
方兴元怜悯地看向他,继续道:“你认定我是凶手的证据是什么?”/p
张三想也不想回道:“芝兰死后,右手紧握的一块水蓝……”/p
他话未说完,双眼猛然瞪大,眼球充血,直直看向方长老。/p
方长老见他似乎被说动了,心里咯噔一下,一连串打击下来,让他脸上冷汗直冒。/p
张三为了芝兰那丫环,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p
他悄然吞了吞口水,怒瞪着方兴元,道:“兴元,你可不能为了自己的名声,就拖中仑下水。那水蓝天锦袍世间罕有,如此稀罕,中仑怎么会向你讨要。再说了,你说你给了中仑,有谁为证?”/p
方兴元像是在等他反驳,嘲弄地看他一眼,道:“我是无法证明将锦袍给了方中仑,但有人看见方中仑带走了芝兰,而且芝兰出事前后,我都不在府中,正与闫家公子对赌,不信可差人去闫家查问。”/p
方长老神色微变,稳住心神继续道:“你说的证人是谁,又如何证明那人所言不假?”/p
张三神情疯狂,连连追问,“谁看见了?你说的证人是谁?”/p
这时,祠堂外忽然传来一道悲愤的妇人声音,“我看见了。”/p
这是方家府中的老人,大家时常教她刘婶子。/p
刘婶子推开人群挤了进来,神色激愤,语气哽咽道:“我看见方中仑的贴身小厮叫走了芝兰,当时我想起有事还未给她交代,便急忙追了过去,却不想……”/p
张三身体微微颤抖,面上尽是痛苦,颤声问:“发生了什么事?”/p
刘婶子想起那让她午夜惊醒的血腥场面,流着泪道:“我过去时,方中仑屋里传来芝兰痛苦的惨叫,我害怕被其他人发现,很快就离开了。半个时辰后,芝兰在花园被找到,衣衫不整,浑身是伤。”/p
张三用力地捶打着地面,瞪着刘婶子,吼道:“你为什么要跑,你为什么不救救她,她在喊疼……她那么怕疼……”/p
说到最后,张三泣不成声,眼前再次浮现芝兰的死状,那是让他万箭穿心的痛,明明他们都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