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川看着罗善宝没说话,蒋沐阳唇角扬了扬:“罗老伯,话可不能这么,好人坏人又不会写在脸上。”/p
“老头子我活了八十多岁,托个大说,恐怕不比你爷爷岁数小,难道连人都看不清!”罗善宝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你问问成子,那天他下山把脚崴了,是谁把他送回了家,还采了草药给他敷。”/p
跟罗善宝一起来的是个四十多岁,一脸憨实的黑脸汉子,听到他的话连连点头:“我前阵子在考古队帮忙,那天着急回家,踩石头上崴了脚,是小杨兄弟送我回去的。真别说,他那药挺灵,没两天我这脚就好了。小杨兄弟是个好人,他还帮我家挑了水、劈了材。完事连饭都不肯吃,就走了。”/p
“对啊,我就说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杀人。”罗善宝接过话茬,“老辈人都说,吉长竹子,凶长树,看来这话还真没错。考古队把树砍了,破了风水,犯了恶煞,这才会死人。你们去打听打听,死的那两个是不是都动手砍树了?”/p
“还有,最近村子里也不太平。先是成子崴了脚,后来去帮忙的人也有好几个人生了病。当初我就说挖不得,挖不得,现在知道了吧,这墓真要再挖,还得出事儿。”/p
老头子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等他停下来,陆无川才缓缓开口:“您放心,不会再出事儿了。”/p
“不挖了?”罗善宝一双昏黄的老眼闪着亮光。/p
陆无川薄唇微启:“您没看我们都没走嘛,留下来就是要保护考古队继续发掘。”/p
“胡闹!”罗善宝眼睛瞪得老大,“就凭你们几个人能对抗得了那恶煞!”/p
严一帅朝成子抬了抬下巴:“你先出去一下,我们跟罗老伯有事儿谈。”/p
成子看到罗善宝,犹豫不定,把一个老人家单独留下,他还真有点儿不放心。/p
罗善宝挥了下手,示意他先出去。/p
等人走了,严一帅才挑着八字眉说:“您老还别不信,我家祖上可是专门看风水除邪祟的。知道我为什么当警察吗?”/p
不等别人回答,他自己又接着说道:“我家祖辈都是做惩恶扬善、保人平安的事儿,到了我这辈不兴那些,妖魔鬼怪抓不了,那就抓坏人呗,所以我就当警察喽!”/p
他说得煞有其事,吕东铭更是神秘地往外瞧了瞧,凑到罗善宝身边,压低了声音问:“我们刑警支队下面有一队、二队、特案队,您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叫三队,而叫特案队吗?”/p
老头子一脸懵圈地摇了摇头。/p
吕东铭故意用虚声说:“就是专门处理特殊案件的队伍,知道什么是特殊案件吗?”/p
罗善宝继续摇头。/p
“就是那种很悬乎的案子。”吕东铭又抬头往外瞧了瞧,“这次人死的蹊跷,不管是不是杨安宁做的,背后肯定还有隐情。我们留下来,就是要把这个隐患除掉,保靠山村的安宁。这事儿可就跟您说了,您老可千万别外传。”/p
罗善宝狐疑地打量着屋里的人,这几人虽然都是警察,但年龄最大的也不过才三十出头的模样,那个小女娃更是一脸稚气,看着比自家初中毕业就去镇上打工的重孙子大不了多少。说他们能压得住邪祟,他还真不太信。/p
陆无川抱着肩膀,一脸沉静:“罗老爷子,今儿个就算您不来,我也打算去找您说说。您在靠山村辈分最长,可您之前都不知道这儿有个墓,谁也说不清这墓主跟你们有无渊源。现在墓已经开始挖了,如果停下,考古队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对他们一点儿影响都没有,可你们靠山村又不能整个都搬走。不把事情搞清楚,到时候万一……”/p
后半句话他没再说下去,正因如此才更加引人遐想。罗善宝那张带着褶皱的老脸更沉了几分,思忖片刻,问道:“陆队长的意思是,这墓一定得继续挖?”/p
陆无川点头:“是人为还是邪祟作怪,只有开了墓才能见分晓。”/p
罗善宝的眉头皱了又皱,好半天才犹豫着说:“陆队长,我虽然老了,但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就象你刚才说的,你们和考古队随时都能走,靠山村走不了。到时候真有什么事儿,还不是我们倒霉。”/p
见罗老头的态度有些许松动,陆无川认真地说道:“不管是人是鬼,我们都有办法对付。现在的关键是,您老管住村里人,只要他们不捣乱,就不会有事。”/p
“我在靠山村辈分虽大,但什么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我只能尽量管着小辈,但那几个老兄弟未必会全听我的。”罗善宝停顿一下,又想起了什么,说道,“还有,我们村里的人不能再去山上帮忙,给多少钱都不去。”/p
“这事儿您不用操心,考古队会自己带人过来。”蒋沐阳说道,“只要你们别再拦着闹事,他们干他们的,你们过你们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p
罗善宝将近将疑:“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村里出什么事儿,你们得赶紧让考古队停喽。”/p
“您不能把什么事儿都往这上面推吧!”吕东铭极力克制着,才没直接朝老头丢白眼,“我就不信考古队来之前,你们村就是太平盛世,屁事儿没有。”/p
“怎么说话呢!”严一帅斥责了一声,紧接着换上了张笑脸,“老爷子是讲理的人,不可能把事儿都赖到考古队头上。是吧,罗老爷子?”/p
一顶大帽子把老头子扣得再也说不出什么来,悻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