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p
说时迟那时快,一颗棋子宛如离了弦的飞箭乘风击来,风还情被这颗突如其来的棋子击飞出去好几米,最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以他为首的几位门生吓得连忙跑了过去,将浑身带伤的风还情扶了起来。/p
林一席快速爬起身子望向声音的源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一手端着棋盘一手拈着棋子站在不远处,忿然作色地望着风还情等人。/p
前来之人正是阮见应。/p
只见他步履生风地向林一席走来,举足之间满腹斯文雅正之意,一尘不染的白衣和乌黑柔顺的长发在风中缱绻,恍若谪仙。/p
“多管闲事!”/p
风还情怒不可遏,迅速调整好状态,在众人的帮扶下站正了身子,眼神移到了阮见应手中的棋子上盯了片刻,微微挑眉,有些不敢确定地喃喃道:“法器?”/p
阮见应微微低头,轻声说了句“别怕,我在”,随后抬臂把棋盘挡在身前,将已经看痴了的林一席护在身后。/p
风还情有些嫉妒地瞪了阮见应一眼:“别以为有了法器你就了不起了!这里不关你的事,要是再挡路,小心我连你一起揍!”/p
“你可以试试!”/p
阮见应虽只有十四岁,可此时的面容上却没有半分稚气,傲然挺立,安之若素,这与林一席曾经认识的那个唯唯诺诺的捂脸少年完全不符,也与所有人印象中阮见应的形象相悖。/p
风还情自知若是真上手肯定打不过他,却也拉不下脸来求和,又想到身后还有五个人,六打一说不定也有一丝赢的希望,咬了咬牙,大喊了声“上”。/p
话音刚落,六人一齐冲了上去,除了风还情是虚丹外,其他都是练气期和筑基期的修士,且都没有各自法器只能肉搏。/p
阮见应丝毫不慌地掷出一把白子,正中六人脚踝,又将六颗黑子放到棋盘之上念了“灵动”二字,六人立刻倒地不起,苦不堪言。/p
林一席就这样站在呆愣地阮见应身后,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再抬头看看身前这位安之若素的大哥哥,心中感激之情和崇拜之意溢于言表。/p
“畏强欺弱。”阮见应面色微红、声音微颤,抬手将六人身上的阵法去掉,又给自己鼓了鼓劲,大声道:“不服再来!”/p
六人见阮见应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虽有这心却也无这力,起身连忙跑开了,风还情临走前还不忘放几句狠话,但又害怕阮见应报复,最后跑的比谁都快。/p
见此场景,林一席捧腹大笑,向远处跑走的风还情大喊道:“风还情你这个欺软怕硬的小废物!不服再来呀!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p
阮见应一声不吭地收起了手中的法器,似笑非笑地看着身边眉飞色舞的林一席,但当他侧头恰好与自己四目相对的时候,阮见应立刻红了耳朵转移了视线。/p
“阮兄,今日之恩他日我必定涌泉相报!要不咱俩拜把子吧!我林肆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小弟,你就是我的大哥了!”/p
林一席说的义正辞严,还伸出手要与他握手,阮见应见状先是一愣,原本泛红的双颊更加鲜艳了,甚至蔓延到了耳根,他机械地摇了摇头,结结巴巴地说了句“不必”,连忙一溜烟地跑开了。/p
林一席并没有追上去,刚刚那个镇定自若的少年形象似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曾经他所认识的那个面红耳赤的闷葫芦,他有些搞不清头脑地挠了挠头,看着艳阳高升才突然想起今早还有剑术课,连忙赶往浮清池去。/p
然而,当天夜晚,林一席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竟然全是白日里阮见应英姿飒爽恍若神人的身影,他也想成为那么帅气又优秀的修士,也想拥有那么厉害的法器,也想将所有欺负他的人一通全打趴下……/p
为此,林一席更加坚定,自己一定要拜阮见应为大哥,有朝一日追赶上他的脚步!/p
第二日天还没亮,林一席便从床上蹦下来,跑下天鸾峰直奔修则院和白云翎的房门狂拍不止。/p
“谁啊!要死啊!”/p
前来开门的是骂骂咧,他穿着单衣光着脚,被腊月的寒风一吹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立刻把林一席拉进了屋子,迅速关上房门回到被子里。/p
同屋的白云翎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裹着被子在床上坐了起来。/p
“林肆你有病啊?这才什么时辰哆哆嗦嗦地吼着,又没好气地补了句:“那边的炉子里再加几块炭火,冻死了。”/p
林肆满脸赔笑地加了炭火,脱了鞋爬的床上,将冻得冰凉的手脚塞到了热乎乎的被子里。/p
“嘶——别碰着我,凉的要命说着,把被子往林一席那边扯了扯,不满道:“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了?起得这么早,还来敲我俩屋门。”/p
林肆有些抱歉地笑了笑,道:“我有个事儿想和你们说,想一晚上了,都没睡着。”/p
“莫非是看上门中哪位姑娘了?”白云翎试探着问道,面露喜色。/p
“姑娘姑娘,你满脑子都是姑娘摆了个鬼脸,开玩笑地说:“咱家阿肆都已经有花玉大小姐了,其他人他可看不上。”/p
白云翎十分认真地回道:“我看画本上好多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p
“呸呸呸,瞎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再胡说我就把手揣你脖子里。”林一席实在听不下去了,便开始威。/p
看着林一席冒着冷气的双手,光是想想都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