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一把剑,杀了所有灵宝域中逍遥门的弟子?/p
开什么狗屁玩笑!/p
林一席暴怒,趁着凤休还没缓过神,直接脱身跳到地上,气的嘴唇发抖:“诬陷!他们这是诬陷!什么剑?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杀过人!师父,你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这些事情!”/p
看着自家徒弟几欲癫狂的模样,凤休连忙起身抓住了他的胳膊,望着那双红的骇人的眸子,哑声道:“徒徒,我信你,为师信你……别急……”/p
“师父,我真的没有杀人,真的没有……”/p
林一席几乎是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委屈过,他是有想要为父母报仇雪恨的想法,可那些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这一次他主动提出想去灵宝域,也仅仅是想背地里捉弄一下逍遥门的人,从不曾想过下杀手的啊!/p
他很害怕,尤其是在听到“映影石”三个字的时候,即便问心无愧,可依旧冷汗直冒,浑身发抖。/p
映影石是什么?那是黄品灵宝,可记录记忆,并将之以影像的方式呈现出来,掺不得半分虚假,它还有一个别名叫做“映真石”,就算是一只修炼了千年的化形精怪,也会在这影像之中原形毕露!/p
阮修……他必须找阮修问清楚!/p
林一席正欲转身离开,还未打开房门,只听外面一阵沸沸扬扬,喧闹声滔天,纵使没有千人,也定不会低于百人的阵仗正往雪院赶来!/p
猝不及防间,林一席的背后被贴了一张束身符,凤休一个箭步冲到房门口,神情复杂地深深望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再言他,推门而去,离开前还不忘紧锁房门,再多下两道禁制。/p
林一席面对着紧闭的竹门,动弹不得,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沉下心来思考,可是下一刻,他几乎是惊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睁大了双眼。/p
为何,为何外面的声音竟会如此清晰!/p
风吹桃花落,芳香卷尘埃,几人暗声语,恍若侧耳喃……/p
通感?/p
不可能!他没有灵根、没有修为、不曾修真,何来通感?!/p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林一席脑子是懵的,从他脱离那无休无止的梦魇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令他匪夷所思!/p
院内,一名中年修士激动地怒吼着:“把人交出来!当面对质!今日必须还我们逍遥门一个说法!”/p
话音一落,顿时附和连连,嘈杂鼎沸。/p
君合沉声说道:“师姐,你先让师侄出来,不能一直拖着啊!”/p
印卿文也暗声道:“是啊师姐,让林一席先出来吧,一直拖着不是事儿啊!”/p
凤休从小到大都被她师父、师兄、甚至是整个浮玉仙门保护的太好了,不曾受过丝毫欺辱和逼迫,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的闲言碎语,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辩解,愣了一下才破口大骂:“滚!都他妈给老娘滚!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这里叫嚣!你们有什么资格踏足我雪院!”/p
“浮玉仙门就是这么当修真域第一门派的吗!以为我们逍遥仙门都是可欺之辈吗?”/p
“这就是那个浮玉女掌座?啧啧啧,长得水性杨花的,一看就是个贱货,说不定是勾引了哪位大能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p
“这么袒护那个魔头?真的只是师徒关系?”/p
“他和那个魔头日日都处在这一小方院落里,指不定都怀着什么心思,又发生了什么不堪的事情呢!”/p
“这妮子嘴里吐的那些肮脏字眼,真是污了老夫的耳朵!”/p
“她这个空有一身贱媚皮囊的元婴中期,有什么资格当第一仙门的掌座?”/p
“元婴中期?我们逍遥仙门长老最次也是元婴后期,浮玉仙门真是令人失望透顶!”/p
住口……别说了……求你们……别再说了....../p
“那个魔头在她的房间里?啧啧,你们看看,这女人衣冠不整的,眼角还泛着红晕,说不定两个人刚才在里面都做了些什么呢!”/p
“仔细看看,她衣襟处竟然湿了一片,伤风败俗!真是恶心至极!”/p
闭嘴……都他妈给我闭嘴!别再说下去了!/p
“这个女掌座长得挺带劲啊,这身前的波涛汹涌,真是令人垂涎三尺,怪不得浮玉门主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偏袒她……”/p
“你们说是不是历言和这女人有一腿?”/p
“……”/p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p
凤休看着眼前对她指指点点地修士们,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紧紧攥拳,指节泛青,心脏在剧烈跳动,逼得她有些喘不上气来。/p
一侧的君合和印卿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正欲反驳,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嘭”的一声,身后顿时烟尘滚滚,主殿的大门被一阵强大的力量掀飞出去,砸倒一片修士!/p
“什么情况?!”/p
“魔头!魔头出来了!”/p
“快看那把剑!和映影石显现的一模一样!”/p
“快抬头看天!”/p
“天怎么黑了?”/p
黑云泼墨,雷霆滚滚,秋雨萧瑟,烟尘落定。/p
“徒徒,雪院,下雨了……”/p
凤休机械地转过了身子,抬头望着手提流火长剑的林一席,眼神涣散。/p
此时的林一席已不再似往昔少年,他神色森冷,面布阴霾,眼中迸出滔天怒火,居高临下地扫视众人。/p
就在刚才,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