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在距离毫都十里之外的阪泉安营扎寨,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率领二十万大军朝毫都挺进。
七月的太阳火辣辣地照在刚刚抽穗的禾苗头上,积蓄了一晚上的露珠儿被蒸发成一层薄薄的雾气,袅袅地消失在阳光下。
共工骑着高头大马,火红的头发已染几根银丝,稍一瞥眼就瞧见路边长势旺盛的禾苗,在心里估摸着,按那谷穗子的长度一束该有七八十粒谷子吧?丰收在望啊!
共工是个侍弄庄稼的好手,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在炎帝部落的庄稼来。只要有个好收成,族人丰衣足食比什么都强,他根本就不想称王称霸。为何颛顼要赶尽杀绝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忍耐性。
一想到这,共工火爆的性子就被点着了,他拿着马鞭往前一指,“快速前进,尽早消灭颛顼老儿,回家正好赶上收稻子。”
赤松子仍旧白衣飘飘,仙气十足。他叹口气摇摇头,该讲的道理都讲过了,可共工犯起犟来,十头马都拉不回来。
刑天抬头挺胸,恨不能马上和黄帝部落打一仗,好在姚姬面前显摆显摆。共工私下已经暗示过愿意帮他和姚姬拉线搭桥,他对自己比后土还更上心。这一仗,一定要打出自己的威风来,在炎帝部落长长脸。
蛮角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只要炎黄联盟打起来,如果炎帝部落赢了,他收拾共工那个草包易如反掌;就算黄帝部落赢了也元气大伤。到时他就趁机逃走,带着自己的队伍打黄帝部落一个措手不及。总之,自己这么多年的未雨绸缪马上就要他实施行动了,等这一天等得好辛苦啊!
蛮角正美美地想着心事,共工突然到了自己身边,“蛮角,你到底跟姚姬、利石约好没有?为何不见人影?会不会有变?”
此时蛮角心里也犯了嘀咕,面上却如镜子似的平静。一点没带出心事来。他双手一拱,笑着说:“你妹妹姚姬你还信不过啊?利石那边我已派刀疤过去协助,应该就快过来了。”
共工仔细打量蛮角的表情,半信半疑地策马跑到前面去。
颛顼帝领着众将领悠闲地在议事厅喝水吃点心,他早已做好应对准备,毫都外的族人都把牲畜粮食运进城,六大酋长(现称师长)各自带着五万精兵护城。所有军队统一由后羿坐镇指挥。
城墙坚固,粮草丰足,精兵强将,颛顼打破脑袋也想不出共工有什么理由和能力攻打毫都?
自从几年前干旱,颛顼对天盟誓,以族人利益为重,绝不挑起战争后。他就一心致力于农业生产。这些年来,苍天不负有心人,黄帝部落越来越兴盛,前来投靠的小部落越来越多。但他都是平等待人,从没想过要称霸天下,就连三苗族那边的收获全让炎帝部落得了去,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绞尽脑汁都不知如何得罪了共工?
姜原劝说共工失败还是被共工反说服了?一个个疑问困扰着颛顼,他作为最高统帅,不能把自己的情绪带出来。干脆靠在椅子上闭上养神。
熊师长(酋长)越发的肥胖,他圆滚滚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杉木长条桌,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躲在肥厚的肉缝中比较着倒水的几位紫衣女子。
这边这位模样还过得去,就是胸部比自己还平坦,毫无曲线美;那边那位倒是臀肥胸圆,可惜一脸黑芝麻。熊师长摇了摇头,这些女子给姜原端洗脚水都不配。
一想到姜原,熊师长不由得双眼放光。嘴角的哈喇子直往下滴,就算她穿着厚厚的衣服,他也能想象里面是些什么内容。这辈子要能摸上一次,哈哈。那可就不枉此生啦!
熊师长美美地盘算着,这仗打起来,炎帝部落必输无疑。到时候姜原没了娘家称腰,又不能生育,帝喾的夫人们帮他多生几个儿子,姜原的处境会比现在更惨,那时下手可就容易多了。
那小贱人如果落到自己手上,呵呵,看我怎么玩死她,定要报我当年被威仔羞辱之耻。
熊师长脸上波澜不惊,把全身的愤怒集中到手上,一只杯子差点捏碎。
貔师长(酋长)一边玩弄着母指上的玉扳指,一边拿眼不经意地瞟着颛顼,更确切地说是盯着他屁股上的龙椅。
那把椅子的用料是他精心挑选的上好黄花梨木,两边的扶手雕成了两条张牙舞爪的龙图案,靠背是巍峨雄伟的昆仑神山图案。就这一把椅子十位工匠花了三个月功夫,青铜斧、刨不知扔了多少把才做成。
这么尽心做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为他人做嫁衣?当然,先让他把炎帝部落铲除再说。
貔师长觉得自己离坐那张椅子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貙师长(酋长)不停地搓着手,水喝了一杯又一杯,仍旧烦躁不安。后土是他的女婿,他当然不希望炎黄联盟火拼。
这小子也不知道上哪去了?三苗族已经差人来报,那边的动乱完全控制住了。按理说后土和帝喾应该回到毫都才对,怎么会不见人影?
姜原是不是出事了?如果她说服了炎帝部落化干戈为玉帛,共工也不会大举进攻啦?烦,烦透了。
炎热的七月天,未到晌午就听到蝉鸣,蝉叫得越大声越显出厅里静得出奇。
“报,炎帝部落开始攻城!”一位士兵跑得风风火火,扑通一声单腿跪立,把外面的热气带了起来,也打破了一厅的死寂。
“快起来,来了多少兵马?”颛顼从龙椅上弹了起来,一边焦急地问一边带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