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接过账簿跟支票,没有动手验明真伪,有些时候需要给予信任,这是一种做大事的气度,抬手招呼马踏云一起离开,这时候不宜打扰。
马踏云跟着秦奋走出大富豪酒店,一头钻进雪佛兰车厢坐稳,马踏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办,连忙扭头对秦奋说:“老大,徐福贵居然趁机溜走,到现在也没抓起来,要不要加派人手搜捕他?”
秦奋抬手示意马踏云开车,看着窗口倒退的夜景,语气淡定说:“那只老狐狸不会跑太远,做大事一定要懂得进退,他就是在冲动中失去理智,不知不觉自己钻进圈套,最终走向灭亡。”
回春堂一片安静无声,只有办公室亮着灯光,赵亮第一次感到心绪不宁,一直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拉着红毛在办公室玩起象棋,你来我往杀得不亦乐乎。
红毛掌心玩弄着吃来的棋子,抬头看着冥思苦想的赵亮,苦笑着说:“赵老板,这大晚上不睡觉,偏要拉着我玩什么象棋,你要实在担心,我出去看看情况。”
赵亮不吭声也不答应,但心里确实非常焦躁,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师弟电话也打不通,这有点不合常理,就算再忙也不至于电话也不接。
今晚确实有点不同寻常,街头巷尾安静的有些压抑,赵亮丢掉手里的棋子,沉默一会说:“你就去不远处的街道看看,那里是四岔口,如果真有事情都会从那走,没事就早点回来,明天咱们就直飞香江,全当度假放松。”
红毛立即站起来拿着外套走出办公室,抬手轻轻带好屋门,眼中坦露出寒芒,走到大院边缘,放弃正门选择翻墙出去,转瞬没入黑暗街角消失无踪。
警察署临时指挥室,李辉一直盯着大屏幕,因为通过监控器看到一个熟人,现在移动的方向貌似是回春堂,那家伙简直料事如神,又一条大鱼钻进布置的圈套里。
徐福贵撕裂衬衫包扎右手,但血还是不停渗透,整只手掌都被硬币贯穿,痛楚简直无法忍受,这一切都要怪红毛跟赵亮,如果不是他们怂恿自己去汉邦集团,怎么会碰到这种事情,一晚上就被团灭,啥都没有了。
站在回春堂墙角边缘,看着漆黑一片的大院,立即使出吃奶的劲攀爬,手掌疼得直飚眼泪,可越疼怒火越盛,今晚一定要搞死那俩货,发泄心里的怒气。
进入回春堂大院,瞅到办公室亮着灯光,徐福贵满面横肉露出狞笑,左手持着九二式手枪,直接走到办公室屋前,抬手敲击门框,因为红毛再受器重,这种礼貌也不会丢掉,毕竟主仆不可能平等。
赵亮坐着高级转椅阖目养神,等着红毛带最新消息回来,突然听到敲门声,心脏突兀的颤动一下,吓得差点没蹦起来,正想开口喊红毛进来,但总觉得有些不安,想一想伸手抓摸办公桌底部,立即摸出一把手枪。
“这么快就跑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直接进来就行啦!”赵亮双手托着手枪,死死盯着屋门,只要不是红毛,立即就开枪。
砰得一声巨响,屋门直接被蛮劲踹开,门口空空荡荡没有人,与此同时也有枪响,赵亮已经扣动扳机射出一枪,但发现没打中,瞪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赵亮愣神的工夫,窗口玻璃跟木质框架破裂,一道魁梧身影窜进办公室,徐福贵抬着枪对着赵亮,冷冷喝道:“你忒马立即放下枪,如果敢乱动,劳资一枪打死你。”
赵亮终于看清楚闯进办公室的家伙,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但还保留着冷静,居然拖着抢跟徐福贵对峙,当场咆哮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尼玛大晚上拿枪吓唬劳资,到底发生什么事!”
徐福贵看到赵亮非但不肯弃枪,居然还敢质问自己,这货太尼玛不给面子,这么有英雄气概,到要看看你有多牛逼,狞笑说:“你师弟那个王八蛋早就挂了,但害得劳资赔得倾家荡产,血煞堂土崩瓦解,如果不是你跟红毛起哄,我怎么会去汉邦集团。”
赵亮一瞬间就明白过来,搞半天徐福贵是跑来找晦气,心里更是一阵气恼,你忒马倾家荡产关我屁事?你如果不想干大买卖,怎么会屁颠屁颠赶去汉邦集团,出事屎尿盆子都往劳资头上扣,卧草泥十八代祖宗。
“咱们有什么事情都好谈,不要动不动就掏枪”赵亮眼角不停抽搐,心脏跳的特别快,托枪的双手已经渗出汗水,手臂也有些酸疼,连忙安慰说:“我这里还有点积蓄,你先跑路回清河县,我负责安排你走。”
徐福贵神情凛冽如冰,凝望一脸真诚的赵亮,突然咧嘴笑着说:“那就感谢赵老板的康概,最好现在就送我出城,先去郊区农村躲躲,避避风头再回清河县。”
赵亮陪着笑脸不吭声,但一直没有放下枪,眼神当中闪过寒芒,已经被人拿枪指着头,还能放虎归山吗?只要有钱,故意杀人也能辩护成自卫杀人。
徐福贵突然扣动扳机连续射击,同时跳起移动,几乎同时赵亮也扣动手枪射击,但结果却不太相同,赵亮感到浑身失去力气,手枪也不由自主掉在地上,鲜血不停从嘴里涌出来,全身连中七枪,都快被打成筛子。
徐福贵跌趴在地上,右腿被子弹击中,痛得咧嘴嚎起来,撕开原本就褴褛的衬衫包扎伤口,走到办公桌前推倒死透的赵亮,拉开抽屉取出一沓沓现金,随便找块布捆扎系在肩头,扭头朝着死不瞑目的赵亮吐一口吐沫。
强忍着剧烈痛楚,两个血洞不停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