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哀嚎声止。
一众锦衣卫消失了,映入云皓轩等人眼帘的,乃腥风横扫的地面上,一条条蜿蜒的血溪。
“咳,那个啥--”
干咳了一声,云皓轩望向端木旭,嘴角猛抽:“将锦衣卫化成血水,你是如何做到的?”
施毒吗?
可是,没看到他施毒,只看到他两手叉腰,以青蝶翩舞之姿,于四面八方各旋转了一圈。
况且,如果他施毒,距离锦衣卫极近,与其交战的琴瑟护法,为何安然无恙,未被毒侵体呢?
“呃--”
一众锦衣卫化成血水,是由于被索命蛊攻击。索命蛊,圣水喂养而成,细若微尘,肉眼难以察觉。
而,只要他启动圣水功,接收指令的索命蛊,便会悄无声息的飞出袖筒,对目标精确攻击。
只是,黎叔说过的,圣水教之外的人,一向闻蛊色变。
如果告诉云伯伯,他是圣水教的少主,袖筒内以及怀内,揣满了多如繁星的索命蛊。那么……
云伯伯会不会心惊胆战,对他避如蛇蝎,不再疼爱他了呢?
不想对云皓轩撒谎,可又不敢实话实说,端木旭抬指,挠了一挠头,决定真假参半。
“云伯伯,九日对大坏蛋锦衣卫,洒了一些虫虫,一些家传的隐形虫。隐形虫很毒的,触之必化成血水。不过--”
担心隐形虫,会令云皓轩有所顾忌,对自己避而远之。
抿了一抿唇,端木旭又补充:“云伯伯放心,隐形虫九日已用完。而,即便没用完,无九日指令,它们也不会随便毒噬人的。”
隐形虫很毒,触之必成血水。端木旭这一句话,的确令云皓轩脸色骇变,往后倒退了一步。
但,听到隐形虫已用完。且,想到眼前单纯美少年,视自己为亲人,根本不会伤自己分毫。
和蔼笑意染脸,云皓轩又上前几步。
立在端木旭对面,云皓轩左腕一抬,掌心缓拂端木旭如绸墨发:“原来如此,九日可真厉害。”
云皓轩的柔声夸赞,云皓轩脸上弥漫的,那如慈父般和蔼笑意,自然令端木旭心花怒放。
“云伯伯,咱们回家吧?”
再次给一个大熊抱,端木旭嘴巴笑咧:“我想念思瑶姐姐弄的菜,我要云伯伯夹给我吃。”
端木旭的浓浓稚子情,炽热云皓轩一颗心,右指轻点其鼻梁,云皓轩点头:“好,咱们回家。”
“云伯伯、隐华哥哥,回家咯!”
金辉灿耀,一声欢呼的端木旭,左手挽云皓轩胳膊,右手挽云隐华胳膊,钻入车厢。
毒虫,不难饲养。触之必成血水的毒虫,也不难饲养。可……
触之必成血水,且隐与无形,令人防不胜防的毒虫,似乎、好象、应该饲养难如登天吧?
这一名青衣美少年,到底是何来历,竟能饲养成如此恐怖的毒虫?
满腹惊诧的琴瑟门四护法,默默的对望一眼,二人入车厢,二人扬鞭策马,继续赶往云府……
竹楼前,暖风嬉戏,芳香四溢。
一边惬意品茶,一边悠然对弈,时间悄逝中,云思瑶与纳兰凛二人,已经下到了第五局棋。
与云思瑶对弈,纳兰凛志不再取胜,在乎重温往昔美好。因此,第一局棋,纳兰凛本有心相让。
但,云思瑶一落子,纳兰凛便知,云思瑶棋艺之高,远超自己想象。
她,不仅气韵像极了挚爱女子,就连棋上造诣,亦毫不逊色挚爱女子。不,更准确的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此,相让之心,纳兰凛尽敛。以全神贯注之姿,认真的与云思瑶对弈。
但,即便纳兰凛处心积虑,令棋局风起云涌,也没能困住云思瑶。前四局棋,战况结果,平。
第五局棋,纳兰凛改变了策略,每落一子,布局皆精妙无比,进退之间,更是步步为营。
很快,翡翠制成的棋盘间,云思瑶所落的白子,已被纳兰凛黑子包围,陷入了插翅难逃困境。
如此劣势下,若是一般人,铁定弃子认输。
但,云思瑶并没有弃子认输,依然玉眸含笑,气定神闲,葱指轻捏白子,缓落翡翠棋盘。
端杯,浅啜一口茶水,纳兰凛薄唇微启,声音微含戏谑:“丫头,你这是困兽犹斗吗?”
“言败,并非我的作风。况且--”
指了一指翡翠棋盘,示意纳兰凛落子,云思瑶玉眸笑意更浓:“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
“是吗?”茶杯放桌,纳兰凛落下一枚黑子,道:“丫头,你已无路可进,束手就擒吧?”
“无路可进,却有路可退。”云思瑶落下一枚白子,不再试图突围,而是自困纳兰凛陷阱。
瞅一眼云思瑶所落白子,纳兰凛眸色颇显诧异:“丫头,你这一退,可是连后路都封死了,等于让我瓮中捉鳖。”
语毕,纳兰凛垂眸,轻落一枚黑子,令棋盘间云思瑶的白子,瞬间形成四面楚歌险境。
抬指,拂了一拂腮边秀发,云思瑶望着纳兰凛的玉眸,笑意深长:“退一步,海阔天空。”
银色面具内,俊眉微挑。
纳兰凛知道,云思瑶这一句话,意有所指。但,所指究竟为何呢?一时间,纳兰凛无法破解。
纳兰凛不语,将翡翠棋盘间,云思瑶被困死的白子,一一提出。
云思瑶的白子,原本进退皆无路。但,纳兰凛横扫一大片白子后,反而清出一块空地,令其活动自如。
指尖起落,随着云思瑶与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