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众我寡,频繁动用九龙御令,只会给贤王招来杀身之祸,这不是爹乐意见到的。再说了……”
仿佛即将入虎口的,并非自己,云思瑶一脸云淡风轻的笑。
“太后如果赐婚不成,便会心生更毒诡计。所谓,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等待不明诡计,不如接下已知诡计,设法破计。”
震惊抬头,云皓轩道:“瑶儿,莫非你已有破计妙招?”
太后懿旨大如天,除非动用先皇九龙御令,方有拒嫁的一线希望。除此之外,还有它法么?
耸了耸肩,云思瑶回:“现在没有,不代表明日没有。总之,计能设,便能破,一切皆在人为。”
指尖颤抬,柔抚云思瑶脸颊,云皓轩无语凝噎。这一场赐婚劫数,女儿怎会有妙计可破?她,不过是懂事了,想法子安慰自己呢。
“好了,爹,别犯愁了。笑也是一生,愁也是一生,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与其愁眉苦脸,不如付诸一笑。”
抱了抱云皓轩,云思瑶撤手,朝门外走去:“女儿昨夜没睡好,眼下有些困乏,回房补个回笼觉。”
朝阳金辉,笼罩向云思瑶。
沉默许久的曲弦歌,目送离去的云思瑶,竟有一种错觉,仿佛耀眼金辉,并非来自遥远天边,而是来自云思瑶。
--难道,云思瑶往昔的懦弱,全属伪装?不对,若是如此,忠于父皇的云将军,会隐瞒天下人,却绝不会隐瞒自己。
由管家搀扶,走到云皓轩身侧,曲弦歌轻语:“云将军,令爱的变化,真是翻天覆地。”
点了一点头,云皓轩感慨良深:“是啊,自从遭遇穿心一劫,小女仿佛脱胎换骨了。”
“面对龙潭虎穴,却能这般泰然处之,这样的云思瑶,令弦歌由衷佩服。咳咳咳……”
曲弦歌低喃完,忽然一阵猛咳,唇角血丝滑落。
瞅见曲弦歌又咳血,云皓轩当即道:“王爷,如今已无须入宫,您身体不好,还是赶紧回府歇着吧?”
“哎,弦歌这身子,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好吧,既无须入宫,弦歌也该回府喝药了。”
接过管家所递丝帕,拭完唇角血丝,曲弦歌虚弱的靠向管家臂弯,缓步踏离了膳厅。
走廊间--
双耳微动,心知云府高墙处,监视自己一举一动的密探,已悄然撤离,回宫向某人禀报了。
曲弦歌低头,秀眸闪过一丝冷芒,小声道:“管家,云府为本王受苦太多,本王真的不想忍了。”
“王爷,您的苦,云府的苦,老奴比谁都清楚。但……”管家垂首,轻回:“一子走错,满盘皆输。现在,还不是反击的佳机,您不想忍,也得忍,否则会乱大谋的。”
与此同时,膳厅内--
云隐华双手握拳,咬牙低语:“爹,太后明为赐婚,意在囚禁。瑶妹一旦嫁入荣王府,必遭非人折磨。”
“你以为爹不知?可正如瑶儿所说,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不接下赐婚诡计……”
落座椅间,云皓轩颓废低头,满脸凄色:“那么,会有更多诡计滚滚而来,防不胜防。”
略微犹豫,云隐华挨着云皓轩坐下,压低声音:“爹,或许,你可以找君笑情帮忙?”
唇角苦涩一勾,云皓轩黯然摇头:“瑶儿命危,君笑情手下能救。太后懿圣赐婚,这背后,牵涉的可是国威。君笑情再厉害,又怎敌得过一个国家?”
“他不是说过: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爹需要怎样帮助,只要放出风铃草烟花,定能替爹化解危机。”
不愿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云隐华继续游说:“孩儿想,能说出这般狂语,君笑情必不是寻常人,或许他真有通天本领。”
点了一点头,云皓轩倏地起身,回道:“也对,纵然成功的机会渺茫,试一试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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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瑶姑娘要发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