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北将军董良辰大脑在飞速地转动着。
他的目光投向了窗外。
外面的第六、第九营的将士们还洋溢在胜利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
他身为平北将军,必须要马上做出决策。
一旦让秦州军的骑兵迂回切断了他们的后路。
那秦州军十八万大军再从正面猛扑而来,那自己这三万人马怕是有全军覆没的危险。Ъ
“必须马上撤离!”
董良辰在权衡了一番利弊后,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做出了决定。
“来人呐!”
董良辰对着门外喊了一嗓子,一名参军小跑着进入了屋内。
“将军,有何吩咐?”
董良辰对这参军道:“传令给参将郑勇和杜文东!”
“命令他们立即搜集马车、牛车、骡子、驮马等所有可以搭乘的载具!”
“各部兵马立即收拾行囊,缴获的那些带不走的战利品能全部分发给当地百姓!”
“一个时辰后,大军向永城快速撤离!”
参军听到这个命令后,怔在了原地。
这打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撤离?
不要河州和太川府了?
董良辰看参军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他大声催促道:“快去传令!”
参军转身走了几步后,又转过身来。
“将军,这突然撤军,郑参将和杜参将问起来怎么回答?”
“告诉他们,秦州军兵马正在向我们包围而来,再不走的话就被人包饺子了!”
参军听闻此话,神情一凛。
“是!”
董良辰下达了命令后,又唤来了一名参军,要他增派几队精锐的斥候向北查探。
徐波虽然带回了情报,他也做出了应对之策。
可他还是想要获得更多详细的情报,以了解敌人的最新动向。
董良辰他们虽然这一段时间向北进攻,收复了许多失地。
可是无论是太川府还是河州,他们都没任何的根基。
这两个地方反复的交战,百姓逃的逃,死的死。
他们如若困守此地的话,不仅仅面临身陷重围的危险,还有断粮的风险。
如今大帅亲自统帅大军攻打辽州节度府了。
自己除了吸引和牵制敌人外,还有防御的任务。
一旦秦州兵马南下,那自己是需要阻挡他们,等待大军回援的。
与其守卫残破不堪,粮草不足的太川府和河州。
不如退守永城一线。
自己在永城一线经营了大半年,早就修建了无数的壕沟堡垒。
况且永城一线背靠着东扬县、天柱县,他们可以获得粮草的支援。
正是因为如此,董良辰才果断的放弃河州和太川府,率军南撤。
董良辰麾下的第六营、第九营是整编后的军队。
每一营兵马满编一万五千人,其中辅兵就有四千。
董良辰一声令下,准备歇息睡觉的两营兵马立即行动了起来。
虽然底层的将士不知道为何突然集结向南撤离。
可军令如山,他们还是习惯性的遵从。
一支支举着火把的军队连夜开出了河州城,向南急行军。
浩浩荡荡的行军队伍在黑夜里蜿蜒成了一条望不到头的长龙。
平北将军董良辰在一队骑兵的簇拥下,也抵达了河州城南门。
他回望着这刚打下来三天的城池,感慨不已。
这还没坐热乎呢,就要主动放弃了,心里实在是不甘心呐。
可是敌情严重,他身为统兵大将,可不能意气用事。
“将军,咱们是不是太过于谨慎了?”
“这万一情报有误,咱们这急急忙忙地放弃到手的城池向南跑,恐怕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参将郑勇已经亲自赶过来询问情况。
只是他对于撤退的命令依然是持保留态度的。
他觉得自家将军太过于胆小了。
这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他们就要往南跑。
这传出去,怕是要落得一个贪生怕死的逃跑将军的称号。
“谁要笑话就让他笑话去吧!”
董良辰才不管那么多。
“大帅本就授予了我临机专断之权,我要为我手底下的三万将士的性命负责!”
“秦州大军南下,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在人生地不熟的河州与他们交战,我们不占优势。”
“现在的撤离是为了保存实力,只要我们实力尚存,有朝一日,我们还会打回来的!”
看自家将军执意要南撤,郑勇虽心有不甘,可军令如山,他不得不执行。
董良辰吩咐郑勇去催促军队后,他又亲自唤来了袁老三。
袁老三出身镇南军,后又被江永才挖到了新军任职。
江永才率部归顺后,新军整编到了张云川麾下。
袁老三也被调往了董良辰麾下任职。
袁老三如今担任他们大军的军需官,所有的辅兵归他调度。
“袁军需,你亲自带四千辅兵负责断后!”
董良辰对袁老三吩咐说:“你们的任务是毁路拆桥,迟滞秦州军南下的步伐!”
“那些带不走的战利品,能分给百姓的就分给百姓,一些实在是带不走,也分不掉的,一律烧毁!”
“是!”
袁老三得令后,当即率领四千多名辅兵开始干活儿了。
他们平日里不用冲锋陷阵,主要做的都是一些辅助性的活儿。
这拆桥毁路对于他们而言,小菜一碟。
当董良辰他们在加速向南撤离的时候,袁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