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闲散地握着电话:“行程结束了为什么不回来。”
冯佳佳大惊小怪:“听说你和钟离回家见家长了,季节,你这是要嫁人的节奏么?”
刘云忍不住在一旁催促:“要钟离请客,就说我们要见庐山真面……”
冯佳佳说:“对,对……我们还没见过钟离,让他请客吃饭。”
季节先给钟离打的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
钟离一口应承下来:“当然有,想吃什么,地点你们选。”
季节心情好,想要自己下厨,就说:“外面的东西都吃够了,晚上自己做饭吃吧。”她的单身公寓里各种设施齐全。
钟离没有意见:“那好,晚上我早点儿下班,陪你一起买菜。”
季节这才转过头来和友人交代。冯佳佳和刘云正在外面逛街,听到季节这样说,早早到她的公寓会和。
季节还要买菜,就将电视打开,翻出许多零食扔到茶几上供两人打发时间。她先去了菜市场,没多久钟离便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儿呢?”
季节将具体位置告诉他。
钟离开着车很快便过来了,将车停到菜市场外面,步行进来找她。这个时间买菜的人很多,无数的人在眼前穿行而过。即便隔着数重的人,还是一眼看到季节远远的走过来。一件短款黑色小外套,下面搭配一条长及脚踝的红色长裙。而她整头的青丝只简单的束成一个马尾,却妖艳得像个慵懒的吉普赛女郎。
钟离大步向前,目标坚定的走过去。
季节没有注意,倒吓了一跳。
拿眼睛瞪着他:“你怎么不吱一声?”
钟离似笑非笑:“哪里见过走路这样认真的人,盯着地面捡钱么?”
“是啊,我就是个财迷。”季节看到他手上拎着西红柿,又问:“这个怎么吃?”
钟离懒洋洋的“哦”了声:“做西红柿炒蛋,我最拿手的菜。”
他轻微的眯着眼,落日的余辉洒到他的脸上去,显得脸部线条格外干净,清峻异常。
两人数算了一下晚上要做的菜,采购齐全之后突然想起家里没有肉了。
“对了,还要买炒菜的肉。”
钟离拉上她:“走,我带你去买。”说着直接去了一家冷鲜肉店,老板是一对年轻的夫妇,见到钟离进来,竟熟络的打起招呼:“呦,钟离,好久不见,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钟离揽过季节给两个人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季节。”
季节一一和两人握过手。
这样聊起来了,才知道是钟离大学的同学。毕业后两人来这里开了店,听意思钟离以前倒是常来光顾生意。
那女同学不停的拿眼睛打量季节,满心好奇的样子。直到将人送出去,折回身才说:“看着可比亚梅漂亮多了……”
男人冲她使了个眼色,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才说:“你那张嘴不要乱讲话。”
初次见面冯佳佳和刘云对钟离的印象没得说,长得帅还亲民,重要的是能做一手好菜,这样的男人算是极品了。
而且刘云注意到一个小的细节,就是吃饭的时候一道凉菜是要现拌的,调料都洒好了,新炸的辣椒油和浓郁的芝麻酱。开饭之前季节举起筷子说:“我把这道菜拌一拌了。”说着动起手来,最后那筷子上沾了许多的辣椒。
钟离很顺理成章的将自己的筷子同她换了过来。
可是,六年前她乞求周子桓留下来,这个男人本来就是她从其他女人手里得到的,虽然当时仅是一时气盛,最后却沦陷其中,用了大把的感情在里面。以至于报应来了,她收也收不回。就只能苦苦的哀求他。
但是周子桓去意已决,北方早春的街头,冷得人骨头打颤。周子桓过来抱住她,一米八二的身高将她整个人罩在其中。或许还有不舍,亦或是所谓的余温尚在,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说话时喉结微微滚动。无不伤情的说:“季节,我们
季节,我们不适合再在一起了。”
公交车很快驶了过来,他拉着行李箱奔赴另外一个城市。
季节回过头来看着他,隔着一扇玻璃与他对视,就像之前许多次别离,难过不舍充斥心田,他会冲下车来重新抱住她,说他舍不得她,说他真的不想走……
可是,那一次没有。周子桓像潮水一般在她的生命里退去了。季节树在冷风里噼里啪啦的掉眼泪,等着他后悔,等着他回头。哪里想到,竟是同周子桓的最后一次见面。以后不再会了……
于是,她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诅咒。
那一日周子桓转身的一刹,她对他大喊大叫:“周子桓,你不得好死。”
第二天便接到朋友的电话,说周子桓在返校的途中出了车祸。
任谁会想到,他那样急不可耐的离开,竟是搭上了一趟死亡的列车。
种种愧疚,不安,整日折磨着季节,像一只恶魔的手,抓住她便不打算再放开。如果她像每一次那样用留恋绊住他的脚,让他一次次的改迁,是不是周子桓就能免于一死?再如果她没有狠心肠的咒他,是不是他就可以平安返校,一辈子做个让她唾骂不止的负心汉?
可是,没有如果。但季节却崩溃了。
除了适应生命中再没有周子桓,她没有别的办法,当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直至过了许多年,遇到了另外一个与周子桓神魂相似的人,她才可以走出泥潭重获新生。然而属于周子桓的那段记忆也如气泡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