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龙希宁回府,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
一回府,他便想到了夏楚悦,剑眉不由自主地皱起来,脚步一顿,向关押着楚悦和丁蒙的柴房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一声暴喝突然响起,惊飞不远处树上的小鸟。
龙希宁双目圆瞪,难以置信地看着柴房中的景象。
三具白花花的肉、体横亘在地面上,互相交缠在一起,三人身体上满是青紫色,还有干了的血渍,一种淫、靡的气味飘散在空中,瞎子也能猜出昨夜这里的“战场”有多激烈。
见三人睡得像死猪一样,龙希宁气得发抖,大吼道:“把他们泼醒!”
几个侍卫冲进柴房将三人拉开,眼中的震惊和恶心掩饰不住。
龙希宁转过身走了三步,负在身手的双手捏得关节嘎吱响。
身后突然响起重物坠地的声音,“李……李……”
龙希宁发觉不对,霍然转身,只见地上仰躺着一个人,而那人的脸他再熟悉不过。
“李管家!”如果说刚才龙希宁只是震怒,现在则是怒火攻心,血气上涌,眼角斜上方的两个穴位凸凸地跳。他胸口剧烈起伏,喉咙一甜,竟是气得吐血。
他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硬是将血气咽了回去。
见侍卫呆愣在原地,咆哮一声:“还不把衣服脱了给李管家穿上!”
侍卫惊醒过来,连忙把外衣脱下罩在李管家身上。
龙希宁目光一转,看见了另两人的真面目,其中一人是丁蒙,另一个却是陌生面孔,屋内没有楚悦的身影。他不用想也知道她逃了。他想破脑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逃出去,又是怎么让三个男人搞在一起。
闭上眼努力压抑着喷薄欲出的怒火,过了半晌,总算克制住杀人的冲动,睁开眼的时候,见三个人都罩上了衣服,正有侍卫往他们身上泼水,三人身体哆嗦着醒过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睁开迷蒙的双眼。
“李管家,你为何在柴房里?”
李管家听到熟悉的声音,意识顿时清醒,“王爷,您怎么在这儿?”他看见龙希宁就站在自己面前,旁边还有侍卫。
龙希宁冷哼一声,愤怒的眼睛锐利如实质:“你为何到柴房来?”他又问,若非想弄清真相,他哪有心思站在此处。
李管家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湿透,一件侍卫外套紧紧贴在身上,浑身酸痛,特别是屁股后面,痛得让他皱起双眉。心里忽然涌上阵阵不安,他眼角余光瞥见地上还坐着两人,和他一样浑身湿透。
“老奴……老奴明明睡在自己的房里……怎么会在柴房?”他低声回答,最后一句是在问自己。
丁蒙已经清醒了。身上的感受让他联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脸色刹那间惨白无色,恶心一阵一阵往上犯,他忍着想吐的冲动突然出声道:“是宁王妃!”
龙希宁凌厉地目光射向他:“说清楚!”
“这一切都是宁王妃设计的!”丁蒙眼中含恨,嘴唇颤抖,他隐瞒了黑衣人那一段,将一切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龙希宁握紧双拳,眼中冷光泛滥。
“王爷,这里找到一个瓶子,里面装着红色药丸。”
“王爷,花丛里有一颗夜明珠!”
两个侍卫接连出声,龙希宁望着他们手中的东西,看着小瓷瓶问:“查出里面的药。”
侍卫连忙把瓶子拿去给大夫验证,龙希宁看向陌生男子:“你又是谁?”
黑衣人眸光一闪,扭头不答。
龙希宁眯起眼:“不说本王就杀了你。”
最后,黑衣人在龙希宁的“威胁”下道出他的来历,他是替夏楚悦办事的人,她向他发出求救信号,他于是冒险来宁王府救她,不想她竟然恩将仇报,打晕他,还给他吃了红色药丸,和另两人发生关系。
如果只有丁蒙一人指证夏楚悦,很难让人相信,但是另外一人,明显和他们没有利害关系的人也出来指证,就算仍有可疑之处,也会让人相信。龙希宁听了两人的控诉,认定了这一切都是楚悦干的。
他气怒之余,无比惊骇。一个深闺中的女子,为何会有那样的身手?而且还认识江湖中人。
据黑衣人说,他叫黑蛇,是一个杀手组织的杀手,之前和夏楚悦一直有往来,她让他杀了萧芳菲,却因为萧芳菲很少出门,萧府守卫森严,所以一直不曾得手。他猜她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害他,她既不仁,他也不必讲什么道义,把这一切都告诉了龙希宁。
涉及到萧芳菲,龙希宁对楚悦便不只是怒了,而是恨,痛恨之余是心惊,若是稍有差池,萧芳菲就会死于非命。
原本他对楚悦还有一分怜悯的,至少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将其关在柴房中,也只是为了惩罚她的无理和对他的触犯。现在,如果夏楚悦站在他面前,他必定毫不犹豫举剑刺杀她。
龙希宁冷声命令:“将王府所有出口堵住,派人把守!所有人只准进不许出,犯者格杀勿论!其他人给本王把夏楚悦搜出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