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地上的三人,他的怒火旺上三分,头脑气得隐隐作痛。
他没有去揉,看了眼李管家,怒其不争地撇开脸:“李管家,你是受害者,本王此次不追究你的责任,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谢王爷宽恕。”李管家跪在地上向他磕了一个头,面无血色。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经过一夜奋战,精气几乎消耗殆尽,加上这种重大的打击,整个人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头上长出许多白发,不复往昔的精神。
“这两人关在柴房里,派人把守,没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不理两人的哭诉求饶,龙希宁疾步离开,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又或者说那处地方他不想多呆一刻。
“王爷,东院没搜到人。”
“王爷,西院也没搜到。”
“王爷,后花园没有王妃的身影。”
……
龙希宁站在中庭大院,听着一声声“找不到人”的禀告,双眉越皱越紧,把昨晚守门的人都叫来问了一遍,没人看到半夜有人出府。
府里没人,也无人出去,难道她还能长了翅膀飞出去不成?
又让人细细在墙头等处搜索一番,仍无线索。
“确认所有的地方都搜过了?本王说的是所有的地方!”
他面前的几十个侍卫低着头,正要答是,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一个他们不敢擅自进入的地方。
龙希宁瞧见他们脸色不对,不由喝道:“说话!”
众侍卫噤若寒蝉,其中一个侍卫长站出来道:“王爷,宁华院还没搜。”
宁华院是龙希宁的院子,谁敢搜。何况对方既然要跑,又怎么可能往宁华院里跑,那样岂不是自投罗网?
因为这两点,没人想过要去搜宁华院。
龙希宁冷哼一声,率先向自己的院子赶去,侍卫紧随其后,一进院门就向各个房间搜查,只除了龙希宁住着的正房。
龙希宁打开房门,房中已被下人收拾干净了,然而满屋的红色没有撤去,耀眼的红刺得他眼睛生疼,提醒着他已经娶了夏楚悦的事实。心中的愤怒燃灼着他的理智。
房屋分里外间,用一面超大的木雕屏风隔着,他大步向内走去,越过屏风,便看到楚悦从床上起来,面色红润,双眼惺忪,显然睡了一夜好觉。
“夏楚悦!”龙希宁怒吼地叫出她的名字。
楚悦抬眼扫了他一眼,没事人似的说道:“我耳朵没聋,不用叫那么大声。”
龙希宁继续咆哮:“夏楚悦,你找死!”
干了坏事竟然还敢跑到他的房里睡觉,她真以为他不敢杀她吗?
楚悦不悦地掏了掏耳朵,“宁王爷,你一大早起来火气那么旺,不会是一夜没睡好吧?”
龙希宁怒瞪着她,气得话说不出口。
明知故问!他的房间被她霸占,他自然一晚没睡,但他生气不是因为昨晚没睡,她明明知道原因,却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让他有气无处发,险些憋到内伤。
“给本王滚出去!这间房你不配进,这张床谁准你睡的?”
楚悦淡笑:“我是人,不会滚,宁王要是懂,可以示范一遍。”
龙希宁手拳头握了松,松了紧,恨不得抽死她,他冷眼盯着对方,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把这个女人绑起来!”
听到龙希宁咆哮,侍卫早已候在屋外,于是一听他的命令立刻冲了进来。
楚悦淡定地坐在床上,身上只着白色内衫:“你们好大的胆子,王妃未梳妆打扮,岂是尔等可亵渎的。”
闻言,侍卫停在了外间。
“本王让你们进来!王府的主人是她还是本王?”龙希宁见他的侍卫被楚悦吓在外面,怒不可遏。
“王爷说笑了,你是王府的主人,我是王府的女主人,不都是他们的主子?”楚悦好整以暇地笑道。
侍卫进也不是,退也不去,只觉头大如牛。
“哼!本王从未承认过你的存在,宁王府的女主人只有一个,绝对不会是你!”龙希宁看到楚悦鸠占鹊巢的得意,心里厌恶无比。以前没嫁给他,就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现在进了王府大门,本性立即暴露。如此虚伪又擅长耍心机的女人,连他都被蒙蔽了!江夏王光明磊落,怎会生出这样的女儿来。
楚悦没有因为他的话而露出半分怒意或者伤心之色,她将垂在脸上的一缕头发捌到耳后,状似可惜地道:“可惜,纵然王爷不承认,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皇上的圣旨,比王爷的话更具威信。”
拿皇帝压他,这是龙希宁最讨厌的。楚悦三番四次拿此压他,气得他胸口沸腾。
瞅着楚悦冷静的表情,龙希宁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怒气散去,身上气质一变,像是一座喷发的火山忽然停止了躁动,他冷冷地勾起唇角:“确实,你是本王的王妃,只要不弄死你,本王想对你如何便如何,想必父皇不为了这点小事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