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城墙前,那里的黑地中有个人等着,把他们领到城墙上,用吊蓝将他们吊到城外。仍然是银梁扛着二蛋,朝黑漆漆的野外直奔。
二蛋起先以为自己是在坐牛车,晃里晃当的。还做了梦,梦见爸爸赶着牛车,车上装了一只刚刚猎获的野猪。二蛋想着能吃上野猪肉,嘴里就流出哈拉子来。可接着,牛车没有了,觉得四外光秃秃的,有些凉。二蛋一激凌,醒了。
二蛋好长时间才明白,自己是在一间破屋子里,坐在一堆草上。而他旁边的墙壁上,插着一支火把,映亮了席地而坐的两个正面对着他的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眼睛盯着他,像盯着珍稀动物。
“你就是二蛋?”一个蒙面人发话。
“是啊,是啊,我是二蛋。”二蛋惊奇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啊,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了?我姐呢?”
“我们是王城巡逻队的。二蛋,白天,你去后街的湖里游泳了吧?”
“对呀,这犯法?”
“你是不是钻进徐成大司马家的院子里了?”
“没有,没有啊!”
“二蛋,你不说实话,可要吃苦头的。”
二蛋嘴一咧,哇的哭了:“你们是谁呀,干吗问这个呀?我就光是游泳,没钻大司马家的院子啊,我没钻!我要找我姐,我要找我姐!姐,姐,他们欺负我!”
二蛋知道,他的行动被人发现了。可他对师傅有过承诺,是绝对不能说的。他心里害怕,就想起姐姐来。他真的希望姐姐来救他啊!
两个蒙面人起先还和颜悦色的,后来渐渐地不耐烦,语气变得生硬,威胁的话语越来越多。再后来,开始打二蛋。他们把二蛋脱得溜光,拳击,脚踹。他们没打他的脸,也没碰脖子,却对身体其他地方狂打。二蛋被打得昏迷过去,醒过来还打。二蛋几次想屈服,可想想师傅的嘱托,想想自己说过的誓言,他哭着晃着头,没有把秘密说出来。
蒙面人打累了,走到旁边,小声商量。
银梁说:“一个小孩子,能抗住这样打?他很可能没有钻徐成家的院子。干脆,把他扔进山里,喂狼吧!”
宁虎说:“就这么办!”
二蛋此时正处于昏晕状态。两人将二蛋用地上一块破麻布包起来,银梁扛着他,出屋。屋外是密林。两人直奔林深处。穿过树林,就是小山。进了小山里,把二蛋放到一棵树干下,两人便离开了。
远处,传来狼的嚎叫,声音恐怖。
两人仍然坐吊蓝回的城里,一直走到蔑然的府宅前,才分手。银梁继续守大门,踢踢熟睡在地上的士兵,士兵醒了,有些慌神。银梁说:“不要紧,我谁也不会告诉的。”士兵才心安。而宁虎则往前疾行。穿过十字路口,来到左街。他在左街中段的一座高大宅院前停下。四外黑黑的,静静的。他叩响了大门。不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士兵朝宁虎点点头,低声说:“徐韵大人可能睡熟了。”
宁虎道:“事情紧急,快去通报!”士兵关紧大门,把宁虎领到正房的客厅,便进里屋叫徐韵。不一会儿,金砚哈欠边天地出来了,士兵这才离开。
宁虎把绑架、拷问二蛋的事情说了。“大人,”宁虎分析道,“依小人看来,二蛋并没有去徐家通风报信。秦蔑然是怕祸害到自己的父母,一直老老实实地呆着的。”
金砚打了个哈欠,说:“不能草率下结论,还要继续盯住徐成家。如果有了风吹草动,马上开始下一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