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镇西大将军一声怒喝,伸手指了指左侧城楼上忙着拉绳子的杨之恒,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你们竟敢怀疑之恒?他在西北这几年,为我大周出生入死,忠心耿耿,其心可昭,你们就听了那贼人几句话便怀疑他,究竟有没有一点是非曲直!”
镇西大将军一开口,几位副将闭嘴不语,心中依旧是妒恨不已,他们比杨之恒的资历都要老,可却没有杨之恒那般得镇西大将军信任,也没有那般升迁得快,还不是仗着有个郡主媳妇,镇西大将军要卖几分面子?
城下左贤王这边见杨之恒出了奇招,竟用箩筐来救人,也挥手让手下放箭,杨之恒冲箩筐里的百姓喊道:“不用害怕,将身子缩在箩筐里,将那快盾牌挡在前边!”
北狄人的利箭嗖嗖的扎在了箩筐上边,有些箩筐被扎得跟刺猬一般,镇西大将军在那里看得有些难受,这已经是最后一批百姓了,本来以为大家都能安全无恙,没想到还是有些人遭了毒手。
谁知箩筐拉了上来以后,里边都钻出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手里拿着盾牌挡在前边,在兵士们的搀扶下钻了出来,众人朝杨之恒行礼,感激涕零:“多谢将军出手相救!”
镇西大将军瞧见那些盾牌,顿时领悟到了杨之恒早就做了准备,为了预防北狄人放箭,每个箩筐里都放了一面盾牌。这可真是心细如发,镇西大将军瞧着杨之恒,心中感叹,此子日后必是朝廷栋梁。
杨之恒拿起弓来,从箩筐上拔下一支长箭,手拉弯弓如满月,那支长箭嗖的一声朝北狄左贤王飞了过去,那左贤王赶紧拨转马头一闪,那支长箭直直插入他身后的一根旗杆里,只将那旗杆劈成了两半。握旗的那兵士唬得赶紧撒手,那面旗帜便倒了下来,软趴趴的躺在了地上。
出兵作战,尚未进城便倒了旗帜,这可真不是个好预兆,左贤王拧了拧眉头,脸无表情道:“拉下去,砍了!”
此时城楼上飘来杨之恒中气十足的声音:“多谢左贤王送的白羽箭,只是也太小气了些,方才这一阵子,才发了千支不到,下次记得多送一些过来!”
左贤王望了望城墙上的杨之恒愤愤的挥了挥手:“大军就地扎营,等着汗王过来再一起进攻,到时候看那大周人还敢不敢如此猖狂!”
回到军营,镇西大将军着实将杨之恒夸奖了一番:“之恒,你真是奇才也!”
杨之恒抱拳一笑:“将军过誉,保护百姓安危,本来就该是我们要做的事情,之恒只不过是尽了职责而已。”
镇西大将军见他不骄不躁,心里喜欢,朝他点头微笑:“这次我定要替你请奏军功,让你成为大周最年轻的明威将军!”
站在大帐里的副将们听了脸上都变了颜色,一道道嫉妒与限交织的目光往杨之恒身上飞了去,明威将军乃是正四品的武官散阶,镇西大将军言下之意便是要将杨之恒提拔为正四品了。这杨之恒还得几个月才满十八岁呢,便是正四品的武将,如何不让人眼红!
第二百二十章决战西北探沙海
月夜沉寂无声,几点星子依稀在天空里闪着清冷的光,一个人躺在地上仰望苍穹的时候,这才发现天空很大很宽阔,无边无际,真是应了那一句诗:“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草草,草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杨之恒躺在草地上,身边是他那匹宝马良驹,脑袋不时的擦着他的衣裳,偶尔吃上几口草。它有些不明白自己的主人为何如此忧心忡忡,一副很不开心的表情。
杨之恒确实很不开心,差不多一个月没有收到郑香盈的来信,这让他心中很是忐忑,他知道郑香盈年前去了苏州,准备参加正月十四的赏梅会,可现在楚王已经在苏州起兵了,他不知道在这动荡的局势下,她有没有安然无恙的回到荥阳。
心心念念的想着她,闭上眼睛前边全是她,杨之恒在草地上翻了个身,感觉很不快活,这春夜里边的冷清,让他心中有一种深深的寂寞,他好想有她陪在身边,听她声音清脆的在自己身边说话。
微风轻轻吹着春草,也将一阵细小的议论声传了过来,不远处的帐篷那边的窃窃私语声钻进了杨之恒的耳朵,又是那些无聊的人在背后议论他了。他都能背得出来他们要说的那些闲话:“杨之恒不过仗着有个郡主老婆,现在又是豫王监国,大将军自然要巴结着些。”
“哼,他那媳妇也是个会做表面功夫的,听说她那郡主的封号还是因着给边关送了十万护膝才捞到的。”完全可以想见说话的那人眉毛眼睛已经挤在了一团,牙齿格格作响,大抵都快酸掉了。
“北狄来犯,咱们寸功未立,他却已经捞了一功了。”有人愤愤不平,语气十分不好:“不就是用箩筐把人拉上城墙吗,这有什么军功?咱们也能想出这主意来,只是他手快,就把这功劳给占了。”
杨之恒翻了个身,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我就是有个好媳妇儿,你们只能眼红,气死你们这般眼红的家伙!一想到郑香盈,他心里边便美滋滋的,媳妇儿是郡主,自己可得要多挣些军功才能配得上她,这次北狄来犯可是个好契机,武将的升迁,不都是从征战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