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整个冬天一直到来年夏末,李云天过的相当充实,除了帮家里垦田、播种外,剩余时间要么练武要么就是去附近山林里打猎。关北道猎物比关内要多得多,因此每次进山都没有空手而回过。李赵两家人都跟着享口福,同时也为两家省了不少粮食。
这天下午李云天正在自家小院里练武,虽然经过几个月的苦练,但是还是没能把刀法和枪法融会贯通,苗刀在他手里使起来和一般的刀没有多少区别,不过舞动起来还是威力不小。
现在李云天虽然才十四岁出头,但却能轻松对付四五个普通大汉。练了半个多时辰,已经浑身大汗,正要收刀结束,这时就听到栅栏外有人叫好,李云天定眼一瞧,是一个三十余岁的汉子,这汉子方面宽额、虎背熊腰,身上散发着一种慑人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李云天疑惑的看向汉子:“村里好像没这个人吧?难道是外村来的?”
汉子也看出李云天的疑惑,笑着说道:“小兄弟,我也是本村人,我叫王成汉,村西王老汉是我爹。”
“原来是王大爷的大儿子,怪不得有如此气势。”李云天心道,李云天平常没少听王老汉说他儿子的事,有一些了解。王成汉是王老汉的大儿子,三十二岁,从小习武,一身的武艺,现在在延东镇守府里从军,还是一名队正。
李云天不敢怠慢忙双手握拳道:“原来是王大哥,快家里请。”
王成汉也不客气,一纵身就从一米多高的栅栏上翻了进来,毫不拖泥带水,李云天眼睛一亮,道:“好身手!”
王成汉哈哈一笑:“小兄弟,刚才看你耍刀,你的身手也很不错啊。”
“哪里,哪里,我也就是三脚猫的功夫,比起你们这样的帝*人差远了,王大哥,我们坐下聊。”
二人坐下后,王成汉问道:“小兄弟,这苗刀你练了多长时间,我看你现在还无法发挥这把刀的最大威力吧?”
“是啊,王大哥,这刀我也练了半年多了,可是还是无法将刀法、枪法融合在一起。”李云天懊恼道。
“你还是练得时间太短了,苗刀本就极为难练,时间长了就好了。”
二人均是习武之人,还没聊几句就聊到武艺上去了,二人聊得非常投缘,后来禁不住手痒,又对练了一阵,最后还是王成汉技高一筹。“小兄弟,不如你去从军吧,凭你的年龄和身手在军队里绝对能有一番大作为的。”王城汉劝道。
“王大哥,我才十五岁不到,听说最少十六岁才可从军,只能在等等了。”李云天也有些心动,他从小就是个坐不住的人,可不想一辈子在这里打猎、种田。
“这倒是个问题。”王城汉见他身手了得、身材又高大还以为有十六七岁呢,想了想继续道:“你可以去考精武堂,先在里面学习锻炼两年,然后在进入军队。”
“精武堂?”李云天疑惑道。
“精武堂就是。。”王成汉耐心解释道。
精武堂是帝国关北边军的随营,元历387年签署《沈州协议》后,王成龙率领五万将士就在关北道驻扎下来。当时有几名伤残将士不愿退役,被分配到后勤部门下属的一个牧畜场放牧,畜牧场除了这几个伤残将士外还有一些牺牲将士的遗孀遗孤。
几年过去了,有些遗孤已经长成了半大小子,几个伤残将士就像在军队一样来操练这些小子,后来附近一些贫苦孩子也加入进来。因为平常忙着操练这些孩子,耽误了畜牧,后勤部门的头头就要把这几人赶出畜牧场,退役回家。几人不服,就往上闹,最后惊动了关北经略使王成龙。王成龙怜惜这几人,就在通辽镇守府的赤峰城专门划出一块地让他们来操练这些孩子。去年夏天,关北道边军举行大比武,这些孩子们也参加了,刚开始没人把他们当回事,可结果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其中有几个孩子进入了前一百名,没进入的也都个个身手不凡。王成龙一高兴,就让他们成立精武堂,专门招收牺牲将士遗孤和贫苦人家的孩子,为边军培养后备人才。今年这些精武堂第一届童子军都将毕业进入军伍,同时精武堂也开始招收第二届童子军。
当天晚上,李云天就向家里说了自己要从军的想法,可是李崇德和赵秀娘死活不同意,眼看家里的日子就要好过了,家里的八十亩庄稼就要收割,这里的土地就是肥沃,光这些地里产出就够自家一年多的吃食了,怎么还能让孩子去吃那份苦。
李云天嘴里没有在坚持,帮家里收完庄稼,看到自家的粮食差不多够吃两年的,二妮和浩儿也因为家境的好转跟着村里的一个夫子念书,心里也就没有了负担,在一个寂静的夜里留下一封信,背上刀弓拎着一捆平常打猎攒下的皮子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