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别怕,有我和左将军,必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红柳凄然一笑:“多谢小姐,红柳不求其他,只希望他能承认这个孩子。”
说话间,军中位高权重者相继而来,左冷、苏逸均在其间。
见小姑娘出现在苏逸帐子中,之前苦口婆心的几位将军微微一怔,略带指责的看了眼面色深凝的左冷,显然,双方的关注点并不在同一件事情上。
视线纷纷集中在衣衫破旧的女子身上,带着武将特有的锐利威严,红柳身子轻颤,双手交叠在腹部,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你是皇上赏赐下来的那批军妓之一?”
军妓两字像是一根毒刺再次扎进她的心头,红柳咬了咬下唇,低垂着头跪下:“回众位将军,正是。”
这个女子左冷有些印象,代婉第一次请他帮忙,就是为了她,再加上两人之后交往甚密,他不可能不注意到,只是不知这女子与军中将领还有另一层纠葛。
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气质干净清逸,撩起前襟跪在女子身前:“属下自知触犯了军中条例,甘愿受罚,只希众位将军能够宽恕红柳。”
定格在某人身上愤懑又幸灾乐祸的眼神突然中断,怔怔看着跪在中央的一男一女,什么情况?半路杀出个孩儿他爹?
气氛一时冷凝,有人出来打圆场。
“大致情况我们都已经知道,既然豫州参知与这位姑娘许久之前便已两情相悦,男子汉大丈夫的之后的事也便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姑娘的身份倒是个问题,不如两位大将军做个人情,向陛下上书请求免了她的贱籍,也好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庶出的名分。”
开口的这人属于苏逸麾下。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争斗,作为朝廷折射下的军营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平日掩埋在热血衷肠之下不得而见。
左家在军中盘庚多年,势力稳健,是以左冷为首,苏逸因着一道圣旨与殇离剑地位远超豫州,豫州因援军数量在十二州中最众多,勉强占有一席之地。
三股势力在国家危难的当头团结一致,仍免不了互相牵制之时。每当那时,就得有一方自动充当中间人,调节双方矛盾,涿州一势便是这个职能。
左冷自是明白其中曲折。豫州将士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豫王爷以低于市价三成的价格供应军粮,这场守备战之所以能持续到现在。取得如此优势,豫州可谓功不可没。如此情势下,他着实不该因这等小事闹得不愉快。不过明白是一回事儿,真的实行又是另外一件事。
按照阳春白雪的说法,左将军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将领。换成下里巴人的说法就是,这孩子一根筋,更何况赏罚分明一向是最基本的治军之道。
“折子我会写。”
算是承认了二人的关系。
“不过,罚也不可免,按照规定,男子杖责四十。女子二十,念她有孕在身特许生产之后再行实施,不可替罚。”
杖责二十。听着不多,可军中用来行刑的木杖足有手臂粗,执行之人又是经过多年训练的老兵,根本不会因为是女子便下手轻些,她刚进来的第一天便有一个营妓因为触犯军规被打了二十棍。连续高烧两日就这样丢了性命。
红柳吓得浑身发抖,跪行到一人面前。拽着她的小腿哭着求饶。
“小姐救我。”
看着她瘦弱的身板,着实有些于心不忍,可发号施令之人一张脸上写满了坚决,再联想他向来说一不二的性子,妖妖也只能爱莫能助。
不过等她生完孩子,这仗恐怕早就打完了,到时候各回各家谁还记得二十军杖的事。
孩子他爹那四十下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的了,青阳自请立即执行,左冷点头应允。
太血腥的场面或者激动的情绪对胎儿不好,我便和红柳两个人留在帐子中,即便如此,那一下下沉闷的响声还是传了进来,听的人浑身发毛。那人也是好骨气,直到第四十下都没听到一声痛哼。
红柳的安置也是一个问题,因着她的尴尬身份,不适合享受将领家眷的待遇,便也不能送到附近的小镇上去安胎,好在军中不止她一个女眷,说到此处,提建议那人还看了妖妖一眼。
妖妖的帐子旁边多了个小帐子,这便是红柳暂时的安身之所。
两人关系公开,红柳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青阳的营帐。四十军棍打的不轻,她进去时军医刚刚替他换好药,地上还扔着染血的裤子,血红与雪白,两种醒目的颜色对比出强烈的视觉冲击,红柳脚步踟蹰。
青阳趴在穿上,面色惨白,见到她神色不改。
“既然来了,顺便就让军医为你把把脉。”
她听了不以为意,卷起右手衣袖放在腕枕上。
军医也听说了两人的事,比起当事人他好像才是最尴尬的那个。
“这位姑娘大约已有两个月左右的身份,前段时间应该是过于奔波劳累,胎象有些不稳,待我开服药好好调理半月便可无恙。”
“有劳了。”
军帐中至于两人,刚刚平和安静的氛围突然转为冰冷。
红柳在床边坐下,脸上已不复之前的温柔顺应,轻轻趴在他肩上:“怎么,还在为我威胁你的事情生气,还是怨我不该回来?”
“上次被你救了之后,我是答应过不会再来找你,便是以后相见也要装作不认识,可人算不如天算,这个孩子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你也知道我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