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德正在收拾麻将桌,于长顺开口道:“今天下午我去了一趟方士奇的办公室……”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明德很敏感的接过话茬问,“你去她那里干吗?”
“我想问他为什么要拿下我的局长职位?谁知她很是恼火,居然将南河西开发的事又拽了出来。我现在怀疑政府是不是已经完全掌握了我接受贿赂的事实?梅筑城是不是到紧要关头要出卖我?”
他的话音一落,张明德有点慌了,收拾好的麻将,又摊在桌子上,说:“你的事已经明了,就是被抓了重点。因为现在南方好多城市都被洪水淹了,上级部门对河道的治理下了狠力,所以该着你倒霉,什么也别说了。下来,也不要再去找领导说事,反而会把事情搞大。”
于长顺听完张明德的话就开始拍大腿,十分懊悔的在叫苦。
张明德看着于长顺难过的样子,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说:“你的事好像还没有彻底结束,一旦纪检委介入,请记住,千万不要把我和你大姨子之间的关系说出去。最好是一个人承担,将来我们有机会把你保出来。如果你立场不够坚定把我和你大姨子都连带出来,到时候就再没人能保你了,等于你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
张明德很聪明,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于长顺马上回道:“张市长,你放心,这个我绝对明白。我于长顺也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忘了本以后还怎么做人?今天我来的目的就是想和你探探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如果让你这么一说,比我原想的要复杂多了。”
于长顺说话很义气,看上去也不是一个出卖朋友的人。
张明德这才放下心,说:“已经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也不要考虑的太多,就是出再大的事我这里都会想办法来挽救你。只要把现在的这个风头顶过去,就好办。”
于长顺很感激的和张明德握了握手,然后才离开了张明德家。
回到家里,女儿已经睡了,老婆乔曼娟还没睡,穿件白色吊带背心正对着化妆镜修眉。
于长顺没说话,一脸忧郁坐在沙发上,去了趟洗手间马桶也堵了,里面的污水差点溢了出来。
他一下火了,朝老婆嚷道:“马桶堵了也不给物业打电话?你整天在忙啥?”
“别问我,这是你女儿干的好事,把一卷卫生纸掉进了马桶里,这么晚了你说到哪去找人来修?”
乔曼娟呛了于长顺一句,噎的他说不出话。转身,一脚将地上女儿买的大熊猫踢倒。
乔曼娟看着他来气,斥责道:“你怎么了?孩子的玩具也惹你了?要觉得烦躁到坟地里转转,那里可能喜欢你这样的人。”
于长顺气的说不出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脑袋犹如被压了块儿石头,很沉重的感觉。
接着乔曼娟开始唠叨上了:“你说你,官职混丢了就回来跟家人撒脾气,有胆你去跟市长发火去?我跟你说过好多遍领导干部大多死于贪婪,让你不要太过分,你听过我的劝解没有?告诉你,贪婪之火不熄,yù_wàng永远难以清明,今天你丢掉官位都是预料中的事,没什么可惋惜的。”
她的话音一落,立刻激怒于长顺,他怒视着她说:“你这张嘴两边靠大腿说不出好话,不要再说了?如果我不贪婪,你那五万元的包和三万元的连衣裙谁给你买的?莫非你尿出来的?你还是不是我媳妇?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怎么和外人一样耻笑我,你怀着什么心?”
乔曼娟动容,掩面而泣。
于长顺一看到哭声,脑袋瞬间就大了。站起身,摔门而去。
通北的夜晚,空气中飘着一股酸酸的味道,是汽车尾气和人们辛劳一天的汗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于长顺漫步在街头,霓虹灯下忽然走过来一位穿短裙,眼睛涂满金粉的貌美女子。
她妖里妖气的站在白宝库的面前说:“大哥,玩会儿吧?你看我怎么样?人们都说我长了一个无敌的屁股,非常性感。”
说着话,女子把短裙撩起让于长顺欣赏她的屁股,而且眼神像电波似的向于长顺不住的传情,媚的让人肉麻。
于长顺此时的心情糟糕透了,他哪有心思去玩小姐,就是裸光在这里,他也没有心思看她。暧昧是讲究心情的,如果没有心情绝对干不成事,连下面的鸟都立不起来,更别说玩了。
于长顺的脸迅速一阴,说:“你赶快走吧,我没时间。”
女子看着于长顺很冷漠,气愤的呸了一声,骂道:“你妈的头上要长疮,你丫该出大事了。”
于长顺听见她在背后骂自己,但不想跟一只鸡去一般见识。
他沿着大街整整走了一圈,心情简直郁闷极了,心说上帝保佑啊,我于长顺真的不想坐牢。
这时,他感觉鞋里好像进去了沙子。于是脱掉鞋,往外清理了一下里面的沙粒,却无意中看见自己鞋垫上绣的那几个大大的红字“幸福从脚底出发”。心想我幸福个屁啊,马上有可能就要吃官司了。他叹了口气,最后一脸无奈,又悄无声息的回了家。
进屋一看,老婆裸着半个身子,一个乳停在胸上,另一个坠在床面上,像联合国内部发生了矛盾,两个半球要分裂。脑袋却很中立,不管不顾的,从鼻腔里发出阵阵鼾声,睡得太平自如。
于长顺躺在床上,他并没有很快睡着,让老婆的鼾声震得头皮发麻。
一会儿,他又下了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