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依依拉着阿奴好不容易翻了齐地大户的墙头,犹如在自家般自在的逛着。
这不逛过一处设计精巧的后院小景,那边遇上一处人工开凿的荷花池,韩依依领着阿奴老神在在的“压马路”,权当逛公园来着。
若有幸碰上这户大家后院里的主人们,韩依依甚比他们还大方有底气行礼停下来寒暄几句,韩依依就这么在一路寒暄,一路投石问路中,找到了今儿要汇的“朋友”。
黑色的屋瓦,三进院落的主屋建筑比经过的任何一处都要建地大。
这样规格的院落,伺候的侍者侍女倒没见几个。
直跨进最后一道石门拱,才见三四个小斯候在长廊上。
经闭的门缝里,不断向外冒着诡异的白烟。
候着的小斯没瞧着韩依依和阿奴,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长廊石阶下,阿奴轻咳了几声,几人才后知后觉的给韩依依行了礼。
“去,告诉你家主公,故人来见!”
韩依依长身直立,负手垂眸睨着脚下的侍者,侍者们虽心疑来的贵人怎么没有人引路,可见她的气场,也不敢多做询问,应了“诺”,转身就贴着房门,将韩依依的话一字不少的传了进去。
韩依依要不是怕撞见什么“非礼勿视”的,早就没有耐心的推门闯进,只是想想那斯人的死性子……
韩依依咬了咬下唇。
还是得有些耐心比较好!
在外等了大半天,几乎等到门缝里的白烟散的无影无踪,里面才传来一声响:“故人谓何?”
传话的小斯不知如何作答,转头看向韩依依,韩依依提着裙角上了石阶,立在了紧闭的房门前:“故人既故人,一见便知。”
韩依依仰头回道,一番话回的着实卷狂无比,传话的小斯忍不住颤了颤身体,安静的退到一边,决心将这烂摊子交给韩依依。
韩依依心里数着“一二三”,一手已经扯开裙角,一只脚呈”踢门状”。
在场的三名小斯不约而同的退了退步子,一人甚至匆匆跑出了院外,想是去叫人来着。
这时,经闭的房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一个长得像年画上童子的男孩立在了门边,男孩扎着两个小髻,又圆又大的眼瞳在韩依依身上转了又转,一句话不说,先冲韩依依伸出了手:“舅公说,进门要付一金!”
该死的,是谁传风声传到了他这里来着。
韩依依咬咬牙,让阿奴付了一金。
谁知钱是付了,付完还不让进。
“舅公说了,来者若付一金,还要再付一金才能跟他讲话!”
**裸的讹诈!
韩依依翻了翻白眼,本着不跟小儿计较的高尚情操,又付了奶娃娃一金。
奶娃娃捧着两金,脸上笑开了花,可还是没给韩依依让路。
韩依依皱眉,心忖道可别再跟她要金的档口,那奶娃娃又开了口:“舅公说……”
不等奶娃娃说完,韩依依笑眯眯的弯下腰,将手里阿奴口袋带着的甜枣塞进了奶娃娃的嘴里:“乖!”韩依依无比“慈祥”的摸了摸奶娃娃的脑袋,先他一步开口道:“你舅公其实只是说说而已。”
韩依依说完,径直越过奶娃娃,垮进房内。
镶玉镂空木制风挡后,一鼎类似炼丹炉的大鼎立在正中央,鼎上还冒着热气。在它的背后,三层木阶之上,一老叟着一件宽大生风的素色长袍坐在主塌之上,他见韩依依进了门,缓缓睁开了眼睛。
如果场合人物不对,韩依依真想对他道一句:“亲,我不是白富美,你又不是高富帅,能不能别装仙风道骨!”
韩依依偷偷白眼,却还是给座上的娰叔恭敬的行了礼,韩依依一揖到底,笑嘻嘻的对褒姒道:“阿依见过奶娃娃的舅公。”
娰叔挑了挑眉:“你来作甚?!”
“听闻老人家许久没有出门,阿依特来看望!”
“空手来看望!”娰叔冷哼。
“怎能说空手呢?!”
韩依依厚面皮的指了指被阿奴拦下的小童,嘿嘿笑了两下:“哟,阿依不是带了两金外加一颗甜枣来看夫子大人吗?”
娰叔吹胡子瞪眼,对韩依依骂道:“顽儿啊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