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的情况的确很不乐观,战北野高烧一直退不下去,夜梦在给他冰着额头,这么凉的毛巾盖在头上,接着拿下来,毛巾都是热的,千寻不敢轻心,再烧这么厉害,脑袋会烧坏的。
“瑶姑,你们这里可有药草,比如柴胡?”
“这些都要去山上去采,那边的山上有不少。”
“那麻烦你了瑶姑,一会我把药草的名字写下来,你去帮我采来。”
“这。”瑶姑犹豫着不敢答应,刚才主人可是好好地把她训斥了一顿,告诉她谁才是她的主子,她应该听谁的话。
千寻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权十七是要断她的后路啊,他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都受着伤,需要帮忙的地方多着呢,可是如果让别人去,被权十七瞅准了空子,暗地里下了毒手就说迷路失踪了,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夜钟离只好道:“还是我去吧。”
千寻想了想,只能这么办了。
情依旧在昏迷不醒,脉搏还是很微弱,千寻又给他输了一些血,脸色更加苍白了,跟水晶似得,一碰就碎的感觉。
夜梦担心不已:“夫人,你的脸色太难看了。”她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把主子支开,给情公子好输血,要是主子在的话,绝不会同意的。
“没事,我吃了好多补的药丸了,我是大夫,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
“唉,夫人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做些来?”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去吧。”她觑了瑶姑一眼,道:“既然瑶姑不会在给我们帮忙,为何还留在这里?”
瑶姑愣了愣,没想到她说出的话这么淡薄疏离。
夜梦哼了一声:“夫人难道忘了吗,我们住的还是人家主人的房子呢。”
千寻冷笑:“原来如此,瑶姑告诉你主人和夫人,我们一会就搬家。”
“对,等我哥和秋叶来了,我们就搬走,不用你们赶,等他们伤好些了,能动了,我们就会离开。”
瑶姑的脸色很难看,这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在主人和他们之间不好选择。
千寻则惊道:“夜轻和秋叶要来?”
“是啊,主子还没有告诉你吗?今天天不亮,夜魅就给他们传了信息,估计一会就能到了。”
“那太好了,这下帮手就够了,等我们探完那深潭就离开这里。”
这话正好被走到房间门口的云卿听见,她手一颤,差点把粥摔在地上。
她刚才发了一会呆之后,还是不忍心看着她脸色苍白,又把粥端了进来,这是她特意做的,加了好多补血的,从来没想过她会这么快离开,她颤抖着双手,惨白着脸色不知所措,瑶姑急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碗,不忍心的喊了声:“夫人。”
千寻淡淡的扫她一眼,又看了看粥,她的确有些饿,但是输完血之后,她虚弱的已经站不起来了,根本无法去做饭吃,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委屈了自己才好,没有了娘疼,自己还不疼自己么?
她客气的到了声:“谢谢,瑶姑,把碗端过来吧。”
她淡漠的声音似有一种魔力,让她不由自主的听从她的吩咐。
云卿则站在一旁,两只手在不停的搓着,紧张极了,为什么她看见她这种态度?心痛的无法呼吸,而她的脸色苍白成这个样子,怎么办?这两个问题缠绕着她,让她把嘴唇咬破了都没有感觉,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真的要走?”
千寻对她点了点头:“这里本就不是我们的地方,当然要走,人终究是要回家的。”
“可是,可是…”她低着头,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怎么感觉她叽叽喳喳的围在自己身边喊自己娘亲,像做了一场梦,这么快梦就醒了。
瑶姑看见她这副模样,也跟着难过,忍不住的责怪道:“你怎么能对你娘亲这个态度呢?”
千寻的脸色陡然变冷,一抹讥笑浮上嘴角,声音也冰冷如霜:“娘亲?是,我是很想要娘亲来着,从小就想,从我没有记事起,每次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或者被推下湖里的时候,再或者被人投毒的时候,我都会喊着娘亲过来救我,可是每次她都没有来过,后来我就渐渐地习惯了,哥哥也习惯了,每天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能醒来看见明天的太阳,就觉得简直是奇迹,渐渐地我和哥哥最大的愿望不是每次快死的时候叫娘亲来救命,而是能活着就行,直到我八岁的时候,是真的要死了,我自己也觉得死了也甚好,真的就有娘亲的保护了,可是还是没有死成,没想到还活到了现在,终于有一天我发现娘亲的棺材里是空的,于是很高兴地想她可能还活着,无论是人还是尸体,我都要找到她,没想到运气不差,还真的被我找到了,她尽管不记得有我,但是没关系,只要活着,只要是娘亲,我都高兴的像个孩子,只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她也许有了另外一个家,另外的牵挂,即使见了我也会不要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也许想过,只是不敢承认自己这么惹人嫌弃吧,也罢,反正我已经没有娘亲活了十七年,以后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说了,别说了。”云卿哭成了泪人一样的扑倒在她的身上。
瑶姑也摸着眼泪,但愿她的女儿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吧,要不然,她会恨死自己的。
千寻继续道:“如果我有娘亲,我就希望她能一如既往的爱我,不会说,今天看见我了,就对我很好,明天有了别人了,我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