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言情总裁>名门医娇>第三百三十六章 后事处理

河水汇入澜沧江中,流速虽不急,但水流深广,半夜的时间,兴许真能将一个大活人冲走。

她心中抱着这个侥幸,在崖底又来回找了数遍,直到太阳落山,昏黑无光之时,再也无法寻找,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回了去。

只留了一阵无力与空茫。

她还抱着一丝希望,抓着察罕道:“他只是被冲到下游去了,对不对?”

“我派人在下游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察罕道。

阮小幺听到那句“死要见尸”,惶然睁大了双眼,双唇颤了颤,没有说话。

镇远军占了整个积翠山,把炎明教老巢剿了个精光,剩下其他几郡的分教逃的逃、散的散,至于是否又成了别的势力,暂时无人去管。

山上的毒通子也被找了着,完好无损,白色的茎叶像铺上了一层白绒,点缀在枯黄而单调的山头上,风吹过,便能闻到一阵令人头晕心悸的腥甜而发苦之味。

照阮小幺所说,察罕派人把所有毒通子都采了下来,按量入药,分发给了郡中染疫的百姓,另有数队人马带着药材到了其下各乡县,一并分了去。

除了整个广西郡,那药材竟然还有的剩,察罕自扣下一批回北燕不提,剩下的悉数发于了南越以致相关的州县。

自此,北燕罕多木将军之名,也渐渐传到了大宣的地界。

纪成早被押解回京,只做通敌叛国、勾结前朝余匪之罪,交由朝廷处理。

太医院的医吏们安然无恙,只受了一些惊吓,也竟没有人提出先回建康,悉数分至各郡,虽大宣及北燕的军队发放药材。

有了毒通子一味关键至极的药,疟虫疫病好了大半,原本隐隐有蔓延江南之势。终于被抑制住了苗头。死于疫病之人,官府负责火化掩埋尸体,腐尸体中疟虫再无法肆意横行。

事后,阮小幺问了察罕那méng_hàn_yào之事。

察罕沉默了片刻。坦白道:“méng_hàn_yào是叶晴湖交给我的,说下在你茶里,你定然会喝。”

她笑了两声,涩然道:“以后我出门都不喝水了。”

察罕的十一暗卫都回来了,只少了一个一直在他身边的普兰。

“他是我阿姆给我的,我无法惩处。”提起普兰,他声音有些冷,道:“只重新交由我阿姆,照通敌之罪处决。”

这是他做过的最愚蠢的事。他把阮小幺轻易地交给了普兰,而一转身。普兰便把阮小幺给了夏炎。

察罕一直以为,普兰跟在自己身边十多年,虽有时会违逆他的意,但患难情谊,他总是自己最得力的近卫。却没想到。他到底还是老王妃那边的人。

“你那侍卫向来看我的态度就不太好,你竟然没发觉。”她淡淡道:“本来师父计划的好好的,好得连他自己都计划进去了,这么一来,真是乱上加乱。”

察罕一滞,原本就不好的心情又被她这一句话说得更是发堵,看她斜躺在一边。百无聊赖的神情,白皙的面容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小巧的唇紧紧闭着,似乎除了说话,就没笑过。

他没由来地生了一股憋闷的怒气。瞬间脱口而出,“若死的是……”

若死的是我,你会这么难过么?

阮小幺投过来了一眼,用平静无波的目光慢慢勾勒出他压抑着怒意与酸意的面部轮廓,才恍然觉得。她说的话对他来说,有多苛责。

然而她失了所有解释与反驳的力气,只能静静看着他,眼中有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哀伤。

察罕咬了咬牙,沉沉看了她一眼,努力压制住心头的不甘,看着她没有一分一毫往日的生气,极不是滋味,伸手把阮小幺搂了过来,额头与她相抵。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阮小幺缓缓闭了眼,沉默了良久,才轻声道:“对不起。”

他摇了摇头,与她分开一些,略微粗糙的最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

叶晴湖是死了,可是活着的人远比死了的受煎熬。

“这两日你养养精神,待得疫病平稳后,我们顺着河道向下,一面找他,一面为你宽宽心。”他道。

阮小幺“嗯”了一身个,带了些微微的鼻音。

她连日来夜里频发噩梦,不是梦到叶晴湖跳崖的瞬间,就是他在万丈深壑摔得粉身碎骨,要么就是尸体从水底浮了上来,每每吓出了一身冷汗,辗转反侧,大半夜便没了一点睡意。

察罕便在帐中点了安神香,纡尊屈贵每夜宿在隔间,听到一点响动,便也陪她失眠了半宿,直到她入睡。

过了几日,阮小幺终于能睡得踏实些,眼下的青黑也淡了一些,察罕便带她一道,顺着下游,往喝道最可能流经的地方一路寻了下去。

结果仍是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倒是那夏炎的尸首被打捞了上来,泡在水中十来日,肿胀得没了人性,若不是那一身泛黄反黑的白衣与腕间模糊发飘的火形印记,根本认不出来。生时那般干净的一个风雅人物,死后也同普通人一样,腐坏成了无法入眼的玩意儿。

然而那张发烂肿胀的面上发紫,保留着死时扭曲无比的神情。仵作验过了,只道是死于心血不足。

他落下山崖的那一刻便死了。

圣姑因是女子,并没有如男子一般被捆缚起来,只是单独设了一间屋,每日里有人送饭食来,顺道将夏炎的死讯告诉了她。

圣姑几次哭晕了过去。

河道处有专门打捞溺死尸首的,察罕带着担惊受怕的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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