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青岚嗤之以鼻,但凡没有能耐的人,便喜欢在自个喜欢的女人面前吹捧。想到皇后那样精明的人,生下这样一个儿子,不禁摇头。
不过……宫陌钥听薄黎希的话么?
想到此,便听见睿王怒吼声:“齐浅裳,你别不识好歹!”说罢,拖攥着齐浅裳朝僻静的小径走去。
“啊——放开我,你快放开我。”齐浅裳拳打脚踢的挣扎。
龚青岚面色一愣:“陆姗。”
陆姗立即闪身出去,将齐浅裳从睿王的手中抢了回来。龚青岚施施然的走出去,冷声道:“睿王如今愈发出息,欺凌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倘若皇后知晓,不知会如何。”
睿王见到是龚青岚坏了他的好事,怒火滔天,心底升腾着浓浓的仇恨的火焰。母后说皇妹给德妃害死,可他却清楚的知晓是眼前这个女人下的毒手。
“本王定要瞧你能得意到几时。”睿王一甩衣袖,便转身怒气冲冲的离开。
齐浅裳眼圈发红,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襟:“嫂嫂……”
“陆姗,带着小姐进去休憩,压压惊。”龚青岚思绪依旧停留在睿王方才的那句话上,看着地上掉落的七彩琉璃石,上面刻着突厥文。眼底闪过深思,陷害齐景枫的事情,薄黎希可有插手?
但是他与凤鸣是极好的盟友,为何要铲除了凤鸣的心腹?这俨然是撕破脸的举动!
“长眉,你去调查。”龚青岚心中有事儿,便坐立难安。好不容易挨到了散宴,与韩老夫人说了一会子话,赏了她一副头面,叮咛她时常走动,便将她送出府外。
齐景枫已经在马车上候着,喝了一些酒,玉白的面颊酡红,似云蒸霞蔚。一双眸子漆黑而明亮,炯炯有神的望着她。
“你怎得先出来了?”龚青岚一上马车,便被他抱入怀中。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龚青岚伸手擦了擦。回头,看着他眼底的兴致,惊呼:“你醉了!”
齐景枫抱着她躺在马车上,轻啃着她的嘴角,似乎想到嘴里有酒味,将脸埋在她身上磨蹭。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来回描绘勾勒,龚青岚身子轻颤,咬着唇嘤咛道:“别,孩子。”齐景枫手中动作一顿,叹息了一声,摸上她的腹部,闭上眼,睡觉!
龚青岚呼吸有些絮乱,想问他发生了何事。又怕她一动,重温方才的事。也闭上了眼睛,睡在他的怀中。
迷迷糊糊间,听见他说道:“沐水嫣寻上了我,她说她腹中的孩子,是二弟的。”
龚青岚一怔,瞬间清醒了过来:“你说什么?”
“她说咱们齐家欠她的……”齐景枫话不曾说完,便被龚青岚捂住了嘴:“咱们是安家。”
齐景枫一愣,忽而低笑出声,在她红而莹润的唇上轻啄一口:“安家。”
龚青岚心中却没有这么轻松,思索着沐水嫣为何要刻意找上齐景枫说这件事儿?既然是齐少恒的孩子,她为何要生下来?她失贞,有孕。盛家又为何要娶她?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接踵而来。
龚青岚只感觉有一张大网,慢慢的编织,朝他们覆盖而来。
——
凤鸣自新婚夜后,便一直将自个关在龚青岚住过的屋子,一步不曾踏出。
安平公主穿着一袭桃红色碧霞罗衣,头上绾着如意发髻,左右两边,斜插着三支金簪,温文端庄。身后跟着四个丫鬟,每人手中端着膳食、洗漱用品。
叩叩
安平公主亲自敲着门扉,许久没有人开门。轻轻的推开门进去,目光扫过四周,落在躺在榻上沉睡的男子。抿着的嘴角微微上扬,做着收拾,让旁边的丫鬟唤凤鸣起身。
“驸马、驸马,今日要进宫。”丫鬟跪立在软榻边上,清脆的唤道。
凤鸣微微睁开眼,窗外照耀进来的白光,刺得他眼睛微痛,并没有闭上眼睛适应光线,而是睁开了眼,看向了窗外。眼睛里的痛楚消散,微微勾唇,没有什么痛苦是永恒。如这强烈的光束,刺痛双目,迎接而上,他便能适应而不痛。
犹如心口的伤疤,痛着痛着,便习惯了。
安平公主见他起身,福身行了一礼,伺候他洗漱更衣。
凤鸣摆了摆手,让身旁的长随伺候更衣。洗漱好,对安平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坐下。
目光深沉的望着安平,她目光清澈如水,一眼便能望见了底。清丽的面容,并没有多出色,却因脸上那淡淡的笑容,平添了一抹亮色。
拿着纸笔,写着一句:“日后莫要伺候我,身旁都有丫鬟奴才。”顿了顿,凤鸣加了一句:“府中庶务一直是庞叔打理,你便不用操心,有事寻他便是。”
安平看着几句话,脸上的笑容不变,温婉恬静,写下一手娟秀的楷体:“凌儿身体不便打理庶务,多谢夫君好意。”丝毫没有新婚被冷落的幽怨。
“这是皇上赐婚,你若日后有中意的人。我便给你玉如意,你另寻夫家。”凤鸣将纸递给安平。
安平看着上面的内容,面色微微发白,拿着纸的双手,微微发颤。提着笔,似乎在极力压制心底的某种情绪,写出来的字歪斜:“好女不嫁二夫,安平这辈子为夫君是从。”
凤鸣淡淡的扫了一眼,目光微沉,推开笔墨纸砚,起身朝外走。安平立即紧随着起来,尾随着凤鸣离开。
“驸马,公主问您何时进宫。”安平身边的乳母,急急的询问。
凤鸣步伐一顿,回头说道:“皇上免了请安,不用进宫,你若无趣的紧,便出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