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华抿了抿唇,将那只木偶拿过来。
他送给她的东西,除了那块玉佩和那对耳环,其实都非常朴素而简单,但每一样都意义非凡。年幼的她懵懂不明,隐约觉得沉重而不敢去面对,所以只能将那些东西伴随着所代表的情谊深深埋藏。
那是一个久远而深沉的梦,她不应该拥有。
云墨盯着她,见她牢牢的抱着那木偶,神情温柔又带几分莫名哀伤。
他什么都没说,又从那盒子里拿出一只红玉珊瑚簪,做工精致而精细,尤其这珊瑚红得似血,一看就是花了大量时间精力寻找来的。
“这是大哥送的。”
她自动的解说。
这红玉珊瑚簪是大哥本来是大哥送她的五岁生日礼物,只是那时候离她的生辰还差将近半年,大哥只得提前送她。
他目光闪了闪,有些酸味的说道:“他对你倒真是不错。”
她听了有些好笑,“他是我大哥嘛,自然对我好了。”
只是那个时候她不识好歹,总是给沐轻寒脸色看,把他的真心当做别有居心。
见她神色黯然,显然是想到了不好的回忆,他又从木匣子里找出了一对耳环,那是他送的。
凤君华抿了抿唇,目光落到匣子里面的一把梳子上。
那也是他送的。
她将那把木梳握在手上,指腹摩挲着当年他雕刻的他的容颜,眼神如琉光芙蕖般划过款款柔软。
“以前我收到的那些礼物全都是价值千金,唯有这梳子看起来最普通,意义却最深重。”所以即便当年她以为和他天涯陌路,还是将这梳子珍藏了起来。
即便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触碰过它。
他低头看着她,将那把梳子拿过来。
“我给你梳头吧。”
她怔了怔,“你早上不是才给我梳过?”
“那不一样。”
他将她按坐在梳妆台前,执其他亲手为她制作的黑木梳,缓缓穿梭她黑如瀑布的发丝,很快便挽成了一个简单大方的发髻,并将那红玉珊瑚簪斜插入云鬓间。镜中她面容沉静而绝美,不施粉黛却仍旧掩饰不住眉眼间的风华万千。
他忽然轻叹一声,“我现在后悔了。”
她有些莫名其妙,“什么?”
他弯下腰来,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觉得,你还是如从前那般模样最好。如今这般容色绝代,我得费尽心思给你剪掉多少桃花?”
厄…
她忍不住翻白眼,从镜中看见他眉目精致如雕刻,眼神如幽潭般深邃,隐匿着吸引人的幽光。
“那你干脆也易容算了。”她转过身来,双手捏着他的脸,略带几分郁闷的说道:“省得顶着这张妖孽的脸,到处招惹女人。”
他失笑。
“行啊,易容术还是你在行,夫人,劳烦你亲自动手吧。”
她嗔他一眼,耳根子浮现淡淡红晕,晕染得眼波如水如醉。
“别乱叫,谁是你夫人?”
“自然是你。”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慢慢下滑,落在她唇上。她仰头闭上眼睛,启唇迎合他的吻。
时光正好,缱绻温柔。
接下来好几日凤君华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练功,云墨自然夜夜闯伊人香闺。慕容府有暗卫,却连他的身影都捕捉不到,况且凤君华特意让离恨宫的人守在慕容府周围,也不需要那些暗卫接近。其实他俩相处本就正大光明,用不着躲躲藏藏的。但凤君华顾及慕容于文,终归还是有所收敛。
浴火劫已经顺利渡过,原本只要她勤加练习,很快就能更上一层楼,只是凤凰往生之力让她功力大大受损,想要练至从前的境界,怕是还要一些时日。
轰隆——
石门开启的声音响起,有人走了进来。
她盘膝而坐,浑身红光大盛,并没有睁开眼睛。知道这间密室的,除了她已经过世的师父和娘,她就告诉了云墨。
云墨站在门口,见她身子开始旋转,头顶上隐隐有金光破译而出。直到额头上又现出那晚的火莲,光芒却淡了几分。上次她突破封印,接收容纳了师父传给她的功力,才将十几年前练功走火入魔的魔性给祛除干净,反而功力更精进几分。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使用了往生之力以后还未功力丧失形同普通人。
一个时辰后,她慢慢停下来,身上的光晕也淡了下去,额头上那红莲也消失无踪,睁开眼看见他,微微一笑。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亥时了。”
“这么晚了?”
凤君华有些讶异,她酉时三刻就进入密室练功,如今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么?
云墨拉她起来,目光落在她的眉心上。
“刚才你眉心上显现的就是红莲吗?”
凤君华点头,“我娘说过,一旦渡过浴火劫,眉心便会显现出红莲标志,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业火。别说一间屋子,便是一座城,想要烧毁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只不过这有违天和,杀戮太重,所以若过多使用业火,会损伤自身。”她不在意的一笑,“若渡过了情劫,这业火便不再是一般的业火,连三味真火也是不及的。烧物烧人,还可烧神烧魂。简单的说,就是能让人神魂俱散。”
她耸了耸肩,“但我娘说,如果真的用红莲业火将人烧至神魂俱散,是会受到自己功力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