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云墨最爱听,面上也带了笑容。
天机子站了起来,“你们先回去吧。雪山有客自远方而来,我这个做主人的怎能不去招待一番?”
凤君华上前一步,“爹,他是来找我的。”
天机子回头看她一眼,又看了看云墨,摇头道:“今日正是你大婚,怎的能撇下新婚丈夫而去见其他男子?”
凤君华一噎,这才想起古代规矩挺多,不由得看向云墨。
云墨拉过她的手,“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天机子瞥了他一眼,倒是没再说什么,几人便出了山洞。
“这小子有几分本事。”天机子眉梢一挑,“居然会破我的阵?不过就是心浮气躁了些,若今天雪山没人,他就得困在这阵中出不来了。”
“爹,你放他出来吧。”
天机子侧头看她一眼,目光着重在她头上的妇人髻顿了顿,随后看向云墨,见他面容无波,隐约几分散漫,心中了然。这小子,在这方面倒是小气得可以。
他一挥袖,只见原本交错的桃林慢慢归位,现出一条小路来。
桃花穿插处,有青衣男子正徘徊走动,似乎在思索如何破阵,又因心中想着那人而无法静下心来,故而眉宇间浮上了几分焦虑之色。听到了声音,他悠然转头,一眼就看见了凤君华,顿时眼睛一亮,飞了过去。
“君儿,你…”
天机子闲闲打断他,“小子,擅闯我雪山,是为何故?”
颜诺看向他,眼神里也浮现了几分惊讶之色,随后恭敬的抱了抱拳。
“晚辈见过天机子前辈。此番无意闯入,实是情非得已,还请前辈见谅。”
“情非得已?”
天机子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神里似乎闪过几分笑意,又看了看身边的凤君华。
“我瞧着不该是情非得已,应该是情不自禁才是。”
凤君华瞪着他,想着这老头儿刚才还在说要她守妇道,转个弯儿又来调恺她,这哪里想什么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分明就是一老顽童嘛。
颜诺也是一怔,面色微微有些不自在,倒还十分坦然。
“不敢有瞒前辈…”
“颜诺。”凤君华打断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颜诺怔怔的看着她,为她眼神里的冷漠所伤,随即又默默的将苦涩吞进腹中,强自笑道:“我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来看看你。你…现在可好了?”
人家给笑脸,凤君华总不好冷言相向,便嗯了声。
“我已经好了。”
“那就好…”颜诺忽然声音一顿,怔怔的看着她,准确的说,是看着她头上的妇人发髻,眼眶慢慢睁大,眼底缓缓蔓延着突然受了什么刺激般的深沉痛楚。
“你…”他目光慢慢又落到她被云墨牵着的手上,十指交缠,仿佛是一个永恒的誓言,要彼此互相纠缠一生一世。然而那也是一把利剑,一把可以刺穿他心脏的利剑,让他原本破碎不堪的心再次痛不可抑。
“你们…你们…”
凤君华知道他受不了这个打击,但长痛不如短痛,于是她很郑重的点头。
“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和他在我爹娘面前拜了天地结成夫妻,如今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云墨低头看着她,目光温柔。
颜诺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裂,他踉跄的退后两步,脸色比这雪山上的雪还白。
“你们不是…”
凤君华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我们不是兄妹,那只是一个误会。”她看向身边的天机子,“他才是我的亲生父亲。”
颜诺面色又白了一分,天机子长叹一声。
都是痴儿。
云墨此时却又道:“颜少主来得正好,赶上在下和拙荆大婚之喜。怎么说颜少主和拙荆相识一场,今日在下理应请颜少主喝一杯喜酒。”
他一眼落下,立即有暗卫无声出现,手里端着一杯酒,走到颜诺面前。
“颜少主,请。”
颜诺看着那杯酒,脸色苍白眼神深沉,身侧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如果凤君华那番话是一把可以将他焚烧的烈火,那么云墨这杯酒就是可以让他被烈火完全摧毁的油。
凤君华显然也没想到云墨会火上加油,原本想说什么,随即又一想,如果就此让他死心也好。
“子归说得对,你以前帮过我不少,如今我大婚之喜,理应请你喝一杯喜酒。”
云墨眼神微闪,露三分笑意。
就怕她心软,日后怕是更加后患无穷。
颜诺再次踉跄的退后两步,一只手扶着一颗桃树,一只手捂着心口。
“君儿,你…”他颤抖着双唇,眼神赤红而痛楚的看着她。“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当真嫁给他了?”
“是。”
既然下定决心要断,就不该藕断丝连。
“只是如今太过仓促,下山后我们就会举行大婚,届时若你愿意,欢迎你参加我们的婚礼。”
“婚礼?”
她要他参加她和其他男人的婚礼。
呵呵…
君儿,你好残忍。
“当然。”她微笑,“如果你没时间,那就算了。”
他死死的看着她,她比从前更美,是因为那个人么?从前她是不笑的,他认识她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