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慈浑身颤抖得更厉害,她想大喊,却喊不出来,因为云裔早已点了她的哑穴。她后悔了,今天她就不该来见他。他该一直呆在自己的寝宫里,反正事已至此,他逃不掉。她更后悔,为什么出门不带暗卫?为什么要落入他手中?
“你以为和人私通怀上孽种就可以栽赃在我头上了吗?呵呵,不得不说,你不是一般的蠢。”云裔又在笑,另一只手还十分温柔的挑起她精致的下巴,让她对上他冰寒密布的眼。
“你今天来这里,是不是算计着想要我‘不小心’推倒你顺便就把孩子给流掉好证明我是不想负责任而故意所为?届时你父皇会震怒的把我抓起来。你就会可怜兮兮的求情,到时候为了东越和西秦的安定,你父皇就会逼着我娶你。而没了这个孩子,将来也无法滴血认亲,我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沐清慈面色已经苍白得毫无血色,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好可怕。
“你不能无缘无故的流掉这个孩子,因为那只会证明你心虚。唯一的办法,就是借我之手,既能达到你的目的,还能让我百口莫辩。不得不说,这一点,你还是很聪明的。可惜…”
他忽然放开她,她踉跄的退后两步,靠在芷云身上,这才发现芷云早已浑身僵硬的呆立在原地,无法动弹。而两旁的侍卫,对此视若无睹。
她心中惊骇,隐约意识到什么,不断的后退。
“你要干什么…”
云裔笑得很温柔,“你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么?那我就做做好事,帮你解决了他吧,反正留着,也是你们皇室的耻辱。”
沐清慈瞳孔悠然睁大,“不——”
她很清楚,这个时候如果云裔杀了她的孩子,那么她自己也活不了。她隐约觉得,今天自己掉进了他设计好的陷阱。按照她之前的安排,此时她早已激怒云裔推倒她,而她正好落胎,也会有人闻讯而来,断定云裔为了逃避责任而杀害自己的亲生骨肉。到时他便理亏,东越必定要给个说法。
可是这么久了,连这里的守卫都没有动,更别说她的人了,只怕早已被人灭口或者抓起来了吧。
她心中一阵阵发冷,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眼中已经覆上了绝望。
“云裔,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不可以…”
云裔负手站在原地,冷冷看着她不断颤抖惊惶的模样,眼神不屑而厌憎。
“对于一个曾对我下过宫廷媚情散的女人来说,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对你才合适?”
沐清慈面色又是一白,眼神里闪过羞愤和不甘。那年他要走,她约他于月上柳梢头,妄图以美色留住他,却不想被他识破,将她狠狠羞辱了一番决然离去。自那以后,便视她为洪水猛兽,甚至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云裔忽然又笑起来了,“知道你母后现在在做什么吗?”
沐清慈面无血色,“你…”她忽然声音拔高,仍旧有着掩饰不了的惊恐。
“你对我母后做了什么?”
“不是我对她做了什么,而是…”他笑得温柔,“你出门前喝得那碗放了堕胎药的燕窝,不小心送到了你母后的宫里。如今只怕…”
沐清慈脸色灰白,眼神里被惊恐和绝望覆盖,不断的摇头。
“不…不会的,怎么可能…”
云墨这次没笑了,十分冷淡的看着她。
“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你那个奸夫已经被我抓了起来。他听说你为他怀了孩子,十分高兴…”
“不。”这一句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沐清慈终于崩溃了。“他已经死了,他已经够…”她忽然顿住,目光一寸寸睁大,不可置信而惊恐的看着了然微笑后退两步的云裔,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身后传来一个苍老而愤怒的声音,“孽女——”
沐清慈陡然已经,刹那回头,却见转角处,站着一大群人,华美宫群面容温婉精致的柔妃扶着明黄龙袍面容冷厉而愤怒西秦皇,身边,还有一脸漠然的沐轻寒。
“父皇…”
沐清慈瘫软的倒在了地上,面色惨白如雪。
云裔依旧冷淡的站在原地,波澜不惊的拱了拱手。
“云裔见过陛下。”
西秦皇尚且还在震怒中,见到云裔,便想起刚才沐清慈说的话,心中更是怒恨交加,颤抖的指着沐清慈。
“你…你竟然…”
沐清慈知道自己完了,刚才那句话一出口,便等于承认了她的确偷人,而腹中孩子也根本不是云裔的。苦心孤诣设计的一切,在此刻,烟消云散。
可她不甘心,不甘心。
“父皇,您听女儿说,不是那样的,不是…”
当初就是为了担心事情败露,所以她在得知自己怀孕后就将那男人给杀了,或许也是因为心虚,再加上刚才被云裔说的那些话所震撼,以至于在他提起那个人的时候,她才会尤为的恐慌而自露马脚。
她怎么就那么大意?明明知道这个男人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玩世不恭,为何还会中计?
“闭嘴!”
西秦皇愤怒的打断她的话。
沐轻寒却突然开口了,“芷云,既然公主不服气,那么就由你来说吧。”
他一句话说完,不止西秦皇惊讶,沐清慈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云裔却已经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