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马对峙,一方气势汹汹,一方人均力量单薄,看起来胜负立竿见影。
凤含莺见到凤君华就立即跑了过去,“姐,你没事吧?”
凤君华摇摇头,眼神往她身后看了看。她转身,看到明月殇身边的明月澈,正期待焦急的看着她。此时他已经换下了那一身喜服,面容看起来有些憔悴,大抵是这些天来日日赶路所致。
“莺莺。”
包含思念和微微痛苦的声音响了起来,让周边的人闻者忍不住动容。
云裔不凉不热的瞥了凤含莺一眼,没好气的哼了声。
“烂桃花。”
凤含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还是道:“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从来就没想过嫁给你。如果你要恨我,便恨吧。”
明月澈面色一白,凄楚一笑。
“我知道。”从她跟他去南陵的时候,他便知道她是有目的的。可他终究还是怀抱期望,或者他是在给自己编制一个随时易碎的美梦。人生短短几十年,那么孤寂,便是有一个美好的梦也值得了。至少她愿意为他穿上嫁衣,不是吗?
可他还是奢求了,在他们大婚之日,她和另外一个男人逃婚离去,换了一个假新娘,只为了栽赃南陵。
他不怪她,他只是遗憾没能在她心无所属的时候遇见她。缘分这种东西,谁有能说得清呢?
“莺莺。”他眼睫垂下,看了眼云裔,轻轻问:“你跟他在一起,快乐吗?”
凤含莺怔了怔,眼神有些复杂起来,见他目光哀伤而微微空洞,便有些不忍。身边凤君华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不忍只会对明月澈造成更大的伤害。
凤含莺咬了咬牙,道:“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虽然没有直面回答明月澈的问题,她却已经站到了云裔身边,其答案不言而喻。
明月澈面色又白了白,而后勉强一笑。
“既然如此,那我祝你幸福。”
凤含莺心中更不是滋味,“小…”
那边明月澈已经在对明月殇说话,“皇兄,我们回去吧,再这么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明月殇面色微冷,“八弟,父皇已经给你赐婚,如今你的新娘逃婚,便是打你的脸,也是在打父皇和南陵的脸。这已经不单单是你的私事,而是国事,如何能作罢?”
当初明皇赐婚,便是考虑到有今天。
明月澈有些焦急起来,“皇兄,可是…”
“不用说了。”
明月殇打断他,身后军队气势凶猛,仿佛猛兽般要将云墨等人吞噬。
“请云太子交出敝国宁王妃,本宫立即回京复命,绝不为难。”
云裔脸色冷了下来,“什么宁王妃?都未曾拜堂,何来的宁王妃?”
“父皇已经下旨赐婚,她便是当之无愧的宁王妃。”
明月殇自持有理,咄咄逼人。
凤君华讽刺道:“你也曾被赐婚,为何不曾将你的未婚妻迎入东宫呢?榜样在先,如今又何必冠冕堂皇?”
明月殇深深凝视着她,忽然笑了。
“父皇赐婚的乃是天女,而如今,天女是绯儿你。说起来,你才应该是我的太子妃。”
云墨眼神微凛,凤君华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冷讽道:“明月殇,你能不能再无耻一点?当初你那个父皇是如何逼我和我娘以及我大哥的,你忘了,我可不敢忘。你们逼死了我娘,如今你好意思说我是你的太子妃?我都替你觉得羞耻。”
明月殇面色微微凄然,“绯儿,当年是父皇对不起你,你跟我回去,我…”
“闭嘴。”
凤君华怒喝一声,“慕容琉绯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是凤君华,东越的太子妃。明太子,请慎言,不要再叫错了。”
明月殇脸色一白,黯然道:“你还是怪我。”
凤君华已经不想和他多说,当年明月殇的确身不由己,也算不上做了多对不起她的事。只是今日如此咄咄相逼,实在让她厌烦。
正在这时,前方不远处想起踏踏马蹄声和震动声,像是有大批人马急速而来。很快就有探子跪在明月殇面前禀报道:“启禀殿下,金凰十万大军已经朝我方而来。”
“来得好快。”
凤君华嘴角一抹笑意,对云墨道:“金凰这是想趁火打劫还是坐山观虎斗?”
“都是。”
云墨面色不变,眼神里有了然而淡定的笑意款款流淌,隐约几分森冷。
凤君华轻笑一声,“我也想趁火打劫了怎么办?”
云墨低头,眼神宠溺。
“现在不忙,届时有你渔翁得利的时候。”
凤君华耸耸肩,“听起来你已经有对策了。”
云墨看向远方,突然道:“我跟你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她来了兴致。
“堵明月殇会用五座城池来换与金凰的联盟。”
凤君华挑眉,“你的意思是明月殇会将你之前送的那五座城池还给金凰,让金凰帮助他抓我们回去?”
云墨但笑不语。
“可那五座城池本来就是金凰的,明月殇此刻归还摆明就是有求于人,况且如今我们和明月殇对峙,金凰大可以不插手,等到我们两败俱伤以后再坐收渔翁之利,何苦为了原本就属于自己国家的城池得罪东越而遭日后战火之乱?”
“非也。”云墨道:“如今东越已经和西秦联盟,金凰再也不能独善其身,日后总是要寻机会和南陵联盟的,倒不如此刻接着明月殇给的台阶而下,